勁臣窒息了兩秒,仰頭與容修對視,他的肌肉僵硬得幾乎無法動彈。
容修嘴角勾出淺淺的弧度:“回答我,顧勁臣,你在命令我?”
那雙專注看人的鳳眸就快讓他燃燒涅槃。
從對方的眼里,得到了信息,冥冥之中,相互碰撞,又送入彼此的大腦里。
勁臣感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情緒。
感覺到了召喚,感覺到了歸屬,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還有令人沉醉的性與欲。
生來,我就是你的。
就是這短暫的一瞬。
顧勁臣身形一動,忽然間,緩緩矮身,長腿一點一點地彎曲。
過去一年,很多隱痛只能壓抑,兩人的那道溝壑卻過不去。
沒有碼頭,沒有船只。
容修,我們之間的這座水橋,讓我越過去,我愿意走向你,一步一拜倒。
緩緩地、緩緩地,跪了下去。
他跪得無聲,卻震出胸腔回響。
依然是驕傲的男人,他獻祭般,跪在他的眼前,雙膝打開,雙腳合攏,他仰著臉。
桃花眼兒血紅,泛著柔和水光,勁臣仰頭望著他。
界限徹底消失,情感沖破結界,潔白的襯衫染了污,綻放著碩大的血玫瑰。
顧勁臣一身凌亂,跪在血泊里,仰望他一生信仰的愛人。
容修眼中席卷海嘯,佇于他身前,恍惚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清晰起來。
是請求,是順從,是被馴服,是被壓制,是道歉,這些都不重要——
在Mercy屬性中,有人只是歆享肉-欲,有人卻為靈魂寧和;有人耽溺放浪,也有人忠貞自守;有的關系帶著柏拉圖式的典雅,有的關系卻愛-欲交織血肉模糊……
而在兩人的愛情關系里,表象與內在的這些,都已不再重要。
在容修終于聚焦的視線里,只有伏于眼下的男人。
完完全全的,在容修的眼里,全都是顧勁臣。
這種靈魂的契合感,仿佛身體缺失的骨頭終于拼合,伴隨著上萬噸情感、荷爾蒙與多巴胺,融合著腎上腺素,直直貫穿到大腦。
——PleaseMe
容修上前傾身,捏住勁臣下巴。
血液模糊了勁臣的臉龐,沾在容修的指尖,他的拇指滑過他的下頜,輕輕地揉開血液。
四目相對中,勁臣一把勾住容修的脖頸,將人拉到眼前,抱緊他,張開嘴,牙齒撞上牙齒。
唇縫被拗開,撕扯著,啃咬著,鮮血入喉,唇槍舌戰,似要撕掉肉。
漸漸地,勁臣放開他的頸,保持跪姿,輕抱住容修的腿。容修的大掌扣住他腦后,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捏著他的后頸。
仿佛安撫,津液聲中,柔軟滾燙,勁臣軟了腰。
半晌,容修伸手攬住人,將勁臣攔腰托起,夾帶著往繩網外走。
勁臣腳離地,圈住他腿,勾住他頸,在他懷里喃語:“要不要我?”
容修沒有應他,下了搏擊臺,連托帶抱的,將人帶到門口,良久,他很低地笑了:“我得負責。”
這嗓音擦過耳畔,聽得他身軟,后頸發麻。也差點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