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廁所要去較遠些的林子里,謝亮環視一下天色,“我陪你去吧。”
“好,”周贊贊憋了一口氣,小步往林子里跑,“謝了兄弟。”
謝亮跟在他身后。
值班跟拍小哥十分敬業,他打起精神,隨后跟上兩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孩。
林子里,周贊贊躲在了灌木和大樹后邊。
謝亮則在不遠處的一個樹邊站住,“我在這等你,你是不是水土不服?”
“感覺不太好。”周贊贊哀嚎著,“疼死我了。”
月光下,謝亮站在樹影的黑暗中,他仰頭望向茂盛樹木遮擋的一方夜空,他在求生的第一夜就沒有入眠。
這里將會播放一個謝亮的個采——
“我是離異家庭長大的,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從我記事起,他就很忙,我知道他對我充滿了期待,但是,我沒有成為他的驕傲——今年高中畢業,我沒有考上大學,我喜歡DK樂隊的音樂,很帶勁兒,很硬漢,我的偶像是容修,他是我心里的英雄。
“我總是背著吉他,表現出很吊的樣子,其實我對目前的人生不算滿意——讓我覺得有成就感的事情很少,對我來說,和這次‘極限生存’類型差不多的挑戰,無外乎就是和哥們兒一起露營,在小公園里過夜,喝醉酒,或開狂歡派對,除此之外,我對‘在外面生活’這種事毫無經驗。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強大,但是,還是在接連不斷地失敗,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么,我已經成年了,我將來該怎么辦?我想成為像容哥那樣的鐵骨錚錚的漢子,所以來參加求生了,不是想證明給誰看,我只想為自己找到一個答案。”
周贊贊和謝亮回到臨時營地不多久,天空泛出魚肚白。
海島蒙蒙亮,新的一天到來,營地里的男人們陸續醒過來。
勁臣側著身,睜開眼睛時,看見時宙離他很近,兩人面對面側躺。勁臣眨了下眼,往后躲了躲。
“顧哥,早上好。”時宙說。
勁臣坐起來:“早。”
“喂,我們的水,怎么灑了?”衣之寒醒來之后,因為口渴想喝一口水,來到放水的樹下,發現水瓶倒了一個。
瓶蓋沒有擰緊,瓶內的水灑了出來,在樹下形成一個小水洼,大半瓶的水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看向周贊贊,他是負責保管水的。
周贊贊有點慌,捂住肚子,一早上他跑了三次廁所,為什么沒有擰瓶蓋,他的腦子里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這次上島,周老爺子對他的要求,就是學著長大,首先要有責任心。
責任心呢,珍貴的水都灑了。
“水很重要啊,”大魚哥扼腕不已,還沒等接著往下說,突然也捂住了肚子,“我得去方便一下。”
“贊贊水土不服,有點壞肚子,拉了一早上了。”謝亮解釋了一句。
顧勁臣愣了下,看向臉色發白的周贊贊,“什么癥狀?”
“就是壞肚子,三次了。”周贊贊蹲在枯葉上,還在哼哼。
“衣哥,你不舒服?”
衣之寒手里拿著一杯水,喝了一口就覺得反胃,“想吐,渾身都不太對,胃不舒服。”
“情況不太對。”顧勁臣來到周贊贊身邊,詢問了他一些腹瀉的問題,“腹瀉和嘔吐,會讓身體水分流失更快,潟湖的水有問題。”
跟拍小哥開始緊張,緊跟著勁臣。
勁臣拿起瓶子里的潟湖水,湊近鏡頭觀察,“煮熟后,沉淀一晚上,還是這個顏色,這水并不安全,可能會害得所有人都生病。”
“他們是不是病了?贊贊,你感覺怎么樣?”勺子哥倒是挺健康的,這會他有點后怕,“還能走嗎?你喝了很多嗎?”
“能走,感覺好多了,不知道因為什么,我喝了小半瓶。”周贊贊哭唧唧道。
“我也喝了,但沒事。”時宙是除了勁臣之外喝的最少的。
同樣,凌野也只喝了半杯,此時也沒有感覺到身體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