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熄滅了,沒有火,我們就完蛋了,你們知道嗎?”梅姐對著何孝姝大喊,“快拿棉花條,拆開給我,快!!!”
何孝姝連忙去拿她的登山包。
背包是防水的,萬能條條的袋子也防水,可幕天席地的,大雨兜頭淋下,連個遮蔽的地方也沒有,拆開的棉條很輕易地就被風雨淋濕了。
默老師和凌野在她旁邊,用棕櫚樹葉幫何孝姝擋著,三個人手忙腳亂,還掉在地上兩個。
好不容易拆開一條,棉花也有點濕了,何孝姝連忙送到梅姐那里去……
梅姐將棉花湊到星火處,根本點不著。
“太遲了。”梅姐沒有辦法維持火勢,火苗最后的掙扎過后,她像個手術失敗的醫生,癱坐在火堆旁,“火熄滅了。”
營地里,三臺攝像機的鏡頭對著,將可憐的嘉賓們拍攝下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記錄在片中。
“假如火熄了,今晚火就升不起來了。”小九難過地在白翼懷里哭了出來,“現在怎么辦,我怎么和容哥交代啊……”
衣之寒站在大雨里,瞪了一眼懟臉拍的鏡頭,“現在,我們有60公升的淡水可以喝,但是我們沒有火了。”
天黑壓壓的,眼看見要黑天了。
大雨中,黑夜里,沒有火,大家終于意識到這種危機。
營地里水連天、水連地的,四周安靜下來。
顧不上淋雨的狼狽,所有人都很沮喪地沉默著,團隊分散開來,呆呆地找個地方坐下。
時宙來到謝亮身邊,拉了下他胳膊,“亮子,你看能不能……”
“別碰我!”亮子吼了一嗓子,揮了下胳膊,掉頭往海灘的方向走。
在場人聽到這一聲,都望向了亮子離開的背影。
時宙手里拿著火折子,怔怔望向謝亮,眼睛發紅地看向了鏡頭。
“是我的錯,我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匯合之后心情太好了,是我玩忽職守了。”時宙說道。
周贊贊捂住臉:“別發脾氣啊,這不是一個人的錯……”
電閃雷鳴終于間歇,大雨仍然下個不停,團隊里的每個人都很沮喪。
營地一片狼藉,沒有避雨棚,大家非常慘。
天色越來越黑。
何孝姝在雨中抱成一團:“所以,我們是又冷,又濕,又餓。”
“容哥什么時候回來啊,他和顧哥還在山里呢,會不會有危險?”小九感覺到冷,離白翼近了點,“我們該怎么辦?”
“容修和顧哥什么時候回來啊?”冷恬渾身發抖,湊到小九身邊,“我覺得,我就快堅持不住了……”
“我們不能什么都找容修,他要管大家的吃喝,還有大家的住處。”楚瀲卿說完,就冒雨往海灘的方向走,她想去勸說一下謝亮。
謝亮也是在自責吧,青春期的男生在極度的自責中,不小心會將脾氣發-泄在旁人身上。
“我們必須要務實,不能再不緊不慢了!”梅姐難過地斜靠在默老師肩上,五十歲的女人哭了出來。
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知道,可以用大樹,做臨時避雨棚。”時宙猶豫道,環視四周,見沒有人反駁,他才繼續說道,“把樹砍開一個豁口,然后推倒,折斷的樹干在地上形成一個折角,利用落在地上的樹葉做臨時帳篷,可以避雨。”
“林子里會不會不安全?”
“這會已經不打雷了,我們可以找個空地,大家擠一擠?”
“不過,柴刀在容哥那里。”
白翼拿出他的萊澤曼工具刀,“這個可以嗎,有個小銼刀,太小了,能鋸開大樹?”
時宙站起身:“可以試試看,不用大樹,樹葉茂盛就行,樹干細一點的,鋸開一點,我們用石頭砸,過去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