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海不知如何是好,而顧勁臣則是壓根沒參與進來,他異常專心,一直手不停地快速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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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海灘上,容修抱著大石頭,在大雨中艱難行走著。
風吹得他睜不開眼,和白翼互相支撐著前行,他覺得呼吸困難,肺快被巨大的風壓沖炸。
手電筒的光不起作用,遠方的巨浪像移動的大山一樣翻滾而來。
回到營地里,看見衣之寒的雨衣,容修局促呼吸著,不禁微微一愣,隨即,他漸漸地沉下臉,彎腰放下大石頭。
白翼跟在容修身后,也是一臉詫異。
大雨滂沱中,容修渾身籠罩一層寒霜,營地的氣溫瞬間下降。
衣之寒迎著容修的視線,又看向在竹塌上和女孩們一起編織的顧勁臣。
“回到榻上去,這里不需要你,”容修淡聲道,“要么脫掉雨衣,要么穿著雨衣離開節目組。”
沒有發火,容修嗓音輕淡,說完就冒著大雨,繼續去堅固竹棚。
衣之寒怔怔站在原地,嘉賓們都安靜了下來。
——這里不需要你。
對于成年人來說,或許再沒有比這更重的話了。
雖然話語平靜,卻不亞于驚雷,容修剛才那一番話,顯然是以投資人、執行PD的身份說的,在嘉賓們看來,無異于直接和視帝正面展開矛盾,等于開口攆人了?
衣之寒環視四周嘉賓們,嘴角牽出一抹諷刺的笑意,這群人瘋了吧?
隨手脫掉雨衣,扔在地上泥濘里,衣之寒回到竹塌上,在他的位置上,氣得躺下了。
營地里一片狂風大作,雷聲在黑云中轟響,閃電劈開夜空。
一條條紫色閃電,仿佛長鞭一般抽打在孤島上。
沙灘邊積了水,土地變得濕軟,營地成了泥塘。
狂風大雨中,男人們分散在四個角,吃力地抱緊支撐竹棚的柱子。
容修和白翼兩人,冒雨往返多次,從林邊搬來足夠的石頭,用來加固竹棚子的地基。
“容哥!!”
聽見喊聲,容修在大雨中抬眼,“別過來,快進去。”
勁臣半跪在榻上,扯來一個大塑料布,兜頭將容修裹住,又將他剛編織好的防雨草帽,給容修戴上了。
勁臣眼睛通紅:“是棕色的!”
隔著竹棚子的一道柵欄,容修和他對視幾秒,點頭笑道:“謝謝!”
目光落在勁臣手上,他的手指被藤條割出很多細碎的傷口,因為編織太急太快,而且編得又緊又密,手指被勒出了幾道紅印子。
營地里忙成一團,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余光里攝像機很遠,容修捏住了勁臣全是劃傷的手指。
說過了是他的瓷器。
該有多著急,才會慌亂得被茅草、藤條割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