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一路加快腳步,鉆出了灌木叢,入眼就是一片幽暗樹林。
夕陽的光線很暗,容修沒戴隱形眼鏡,看不清是否有危險。
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白翼的手臂刮傷嚴重,被海水浸泡,上了岸之后又開始流血。
沒走多遠,看見了幾只小蜜蜂。
容修沒有追蹤它們,只是帶領著團隊,一邊尋找著什么,一邊耐心地說:
“這里有蜜蜂,說明不遠處有水源,也有蜂巢,但我們沒有時間去找了,馬上就要黑天了,夜里的叢林很危險。一般情況下,看見蜂群最好不要招惹,熱帶叢林里的蜜蜂毒素很大,一旦被蟄到,一定要及時自救。”
容修長腿邁開,后面一大群人小跑著跟上,小九則負責照顧傷口還在滲血的白翼。
容修跨過一片荊棘灌木,在一株樹干短粗、莖木質的、帶狀葉的樹前停了下來,看上去更像是灌木。
取出求生刀,容修始割樹皮,招呼白翼快過來,說道:“如果在叢林中受傷,這種樹可以治療一下——整座島上,我只看見這一株,它喜歡潮濕溫暖的環境,它能止血消炎,世界上很多部落都會用它來療傷,當地人稱它為……”
所有人都看見,容修的求生刀變紅了,樹干割下的樹汁水,竟然像血一樣!
容修:“你們看,當地人叫它‘龍血’,這是龍血樹。這種樹,有兩種,一種是喬木,一種是這種灌木的,運氣好的話,會在熱帶雨林、叢林里發現,對殺菌止血有療效,傷口可以涂上一些——我以前在國外參加軍事比賽受傷時,曾使用過兩次。”
話說這當兒,容修就取出一點紅色汁液,在清潔過的手心里搓揉,涂在白翼的手臂上。
小九問白翼:“什么感覺?疼嗎?”
白翼搖頭,笑嘻嘻道:“不疼,清涼油一樣,好像能止疼。”
容修舒了口氣,終于露出笑容,能看出,容修是真的心疼好兄弟。
一路上,容修又采集了不少野菜,上樹找到了可食用果實,還找到了姜、香蘭草和可可果。
香蘭草。
不知為什么,容修看著手里的香蘭草,忽然輕輕笑了出來。
透過頭頂的樹葉,看向落日的方向,抓緊時間往回走,能趕上黑天之前到達營地。
*
“別拍了!”衣之寒用衣服遮住整張臉,顯然他很崩潰。
勁臣回到營地之后,第一時間為衣之寒用了肥皂水,但衣之寒的額頭紅腫越發明顯。
“很快就會消腫的。”勁臣說,“小蜜蜂的毒素比想象中大,你以前被蜜蜂蟄過么?”
勁臣問他很多問題,衣之寒的情緒不太穩定,回答的有一句沒一句的。
跟拍小哥給勁臣使了幾次眼色,勁臣打手勢讓鏡頭避開了。
衣之寒聲音很小:“我做過整形。”
勁臣愣了下,給他處理蟄傷,“其實,對臉沒太大影響,就是腫脹可能明顯些,因為蟄傷是表皮層,而注射類是在真皮層。”
衣之寒沒再應聲,他回來第一時間用水照了自己的模樣,緊接著就陷入了整容恢復期腫脹的痛苦回憶當中。
再加上鏡頭的壓力,以及他很害怕蜜蜂蟄臉會引起面癱等情況……
衣之寒又崩潰又難受,跟拍小哥沒有關機,卻也很懂事地撤開了鏡頭。
冷恬也做過雙眼皮埋線,她瞅了瞅衣之寒的狀態,沒有像以前那樣和他杠,老老實實蹲在熱水前,問時宙:“你拔過野山雞的毛嗎?”
時宙搖搖頭:“沒有,等會兒九姐回來再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