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的?”容修問。
是昨晚沒掌握好尺度,撞到哪兒了嗎?
勁臣搖頭:“不是的……”
“抱歉。”容修說。
“不是那回事啊。”勁臣忙道。
不過,只解釋了半句就沒了下文,勁臣沒有再回話。
容修打開床頭燈,光線照過來,他清楚地看見,勁臣的手腕有一道淺痕。
“勒到了?”
“……”
勁臣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像是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已經紅了。”
見對方回避了問題,容修并沒有放棄話題的意思。
“之前怎么不說?”
之前兩人有過約定,以“露出衣物的地方沒有痕跡”為前提——勁臣要盡量對容修說出一切感受,前期磨合掌握分寸尺度是非常困難的事。
勁臣沉默了會,摟住容修開了口,“昨天因為很舒服……”
“舒服?”
容修眼光微閃,眼里露出笑意。
“不覺得疼,反而很舒服?”
“……”
太直白了,兩人還是第一次在事后細致地聊這種話題。
勁臣在他頸窩埋著臉,再次沉默了良久,憋了好一會,才道:“不全是,就是……很有感覺。”
“有感覺”真是個玄之又玄的詞兒。
對容修來說,他不太清楚兩人的感覺是否一樣,不過,相對來講,他更在意另一個問題——
“不是勉強么?”容修直接地問他。頓了頓,又補充,“所以說,不僅僅是配合?”
聽到他這么問,勁臣不由微微一愣,品味幾秒后,他才意識到問題的正式性與嚴重性。勁臣連忙搖了搖頭,像要對容修解釋什么,卻不知該如何形容。
過了好一會,勁臣才應他:“不是的,完全陷進去了,所以那會兒,我也沒有注意到,沒有感覺到疼。”
容修:“……”
還是發生了那種事情啊。昨夜兩人在浴室里做的。酒店浴室內,接近天花板的位置上,裝潢了一個挑高的金屬吊柜,降落傘繩從梁桿上垂落。
勁臣手腕上淺淺瘀痕,就是那樣留下的,膝上的青紫卻不知是怎么弄的。
兩人緊張地觸碰對方,慢慢地試探著,嘗試了以前沒試過的,都失了度。
記憶中,勁臣非但沒說腿疼,還纏著人腰,就像剛才那樣,把人帶到身前來,纏了個緊,艷情無比。
當時用的力氣相當大吧,或者是什么時候撞到了置物架?
容修腦中依稀還有勁臣在水簾中的畫面。霧氣彌漫中,雙臂向上吊高,修長的身體優美伸展,瘦削,完美,燈光勾勒出勁瘦的曲線。
兩人又共同發現了一種新的享樂方式,容修不知道圈內把那叫什么,他想起家里地下儲物間的“健身器械”。
依舊野烈,卻沒有強迫,二人發生了正常關系,結果卻還是被自己弄傷了。
昨晚臨睡時還沒什么痕跡,睡了一宿后,白膚上就出現了發紫的瘀傷。
這會兒根本記不起到底哪里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