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帶一提,黑草莓樂隊也沒閑著,這兩天都在外地演出,前天在愛丁堡,今天在曼切斯特。
“中國殿堂五行”的頭銜確實有分量,國際資源比dk豐富,演出規模都不亞于小型演唱會。
這是容修比較糾結的地方,他不愿隨波逐流,也不屑于那些,更不想傷兄弟和氣,但
夜里,顧勁臣忙完工作,輕手輕腳回臥室,關燈上了床。
容修昏沉醒來,感覺一只涼手在試自己額頭的溫度。
容修把顧勁臣抱進懷里,問“聯系上路易了”
這兩天,路易的手機一直關機,顧勁臣實在擔憂,今晚索性將電話打到了托馬斯主家府邸。
顧勁臣點頭,緊皺著眉說“路易說,沒有大礙,我是不相信的,不知他會不會挨打,他說平安夜不一定能回城堡了,讓我先別告訴加百列。”
容修問“那加百列呢,已經幾天了,還沒有登門拜訪,接他回家么”
“怎么可能呢,”顧勁臣笑了笑,“眾目睽睽之下,人多眼雜,男爵閣下那個身份,怎么可能登門呢”
顧勁臣的語氣雖然親密溫柔,但現實而又理智,透出骨子里的冷酷。
容修睜開眼“為什么不能”
“因為啊”
顧勁臣將容修的額前發絲往后攏,從額頭抓揉到后枕,一下一下地,慢慢地,力道剛好,很舒服,容修閉上眼。
此時,在容修面前的顧影帝,才真正體現出他年長的一面,如兄長般地給容修講著道理
他說“情感是一碼事,現實是另一碼事;成年人的顧慮太多,取舍之間也會犧牲很多。”
他說“而且是人都有脾性和秉性,泥人兒也有三分土性,那么強大又驕傲的人,該如何放低姿態、放面和尊嚴。”
他說“即使加百列能舍下臉面,放低姿態,登門去求,也會被赫爾曼爵士攆出府邸吧,到時就算外界不清楚一位爵士鬧矛盾的真實原因,也難免成為貴族圈的談資,所有人都知道,以加百列的身份,是不可能那么做的”
黑暗之中,顧勁臣嗓音很輕,卻沒聽到容修回應。
容修好像已經睡著了。
良久,容修才“嗯”了聲,含糊地低喃“是這樣么”
不知是疑問,還是感嘆,抑或只是夢囈般地回應。
“是的呀。”顧勁臣撫著容修的臉,親吻他額頭,順便又試了試他的體溫,“晚安,親愛的。”
容修沉默著,沒再應他,呼吸勻稱且輕,似乎陷入了沉睡。
只是緊抱著顧勁臣,胸膛貼著胸膛,臉埋在了他的頸窩里。
容修的病一直沒大好,嗓子消腫了,卻仍啞痛,唱不了歌,也沒什么精神。
歐文醫生說,與這兩天的倫敦氣候有關,整座城市都濕漉漉的,幾乎沒有放晴過。
酒店再豪華,服務再好,也很難休養。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老人言總是對的。
但容修并沒有太想家,不似當年在俄羅斯那般有種浮萍之感,因為顧勁臣在身邊,一顆心猶如大船回到港灣般地安穩。
要說“想家”,也是想快點干完倫敦的活兒回到他的地牢
一專發行日期迫在眉睫,三專總譜還在潤色,音軌錄得稀碎,團隊頂梁柱不能倒下,還有無數工作等著他親自完成。
保姆車里。
“還是下一次吧放心,rong這邊有檔期時,我一定第一時間聯絡您容修在歐美這邊的行程,我相信貴公司的消息一定比我還靈通,根本不需要我的通知哈哈哈,非常感謝您,那就下次再說,保持聯絡。”
封凜剛掛斷電話,不出五分鐘,手機又震動了。
“哦喲多大的面子,李董親自打電話嗯,回國可能要明年啦,好好好,元旦過后一定聯絡,到時候詳談,再會。”
這才充了四個小時,手機電量就要見底。
封凜坐在副駕駛,沖上電,掏了掏發燙的耳朵,一貫掛在臉上的職業微笑也染了一絲倦色。
但是啊痛并快樂著。
論起疲憊,肯定比不上容修,封凜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