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臣垂著眼,忍了個哈欠,抬眸時長睫都淚濕了,“好。”
容修笑著看他“又困了”
“還行,”勁臣坦然道,“可能是吃了東西,血糖上來了,有點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吃完了上樓睡。”容修說。
勁臣溫聲說“容老師,我已經睡了兩天了。”
“管睡了多長時間干什么”容修強硬地說,“困就睡,大腦給你發了信號,說明你需要補充睡眠,不是學過醫么,充足的睡眠很重要。”
“是,我知道了。”勁臣順承地說。
白大清早挨打翼“”
冰大清早練琴灰“”
起大清早開會幻“”
全體睡眠不足。
這是什么殺人的對話,大家都很困好嗎,這也太偏心了吧
沈起幻埋頭吃飯,眼神不由自主地瞟來瞟去,余光不小心撞見聶冰灰和白翼,那兩人也在埋頭吃飯,眼神兒同樣在亂飄。
三人惺惺相惜地交換了眼神,深深地嘆了口氣。
很明顯,這棟房子里,被塞了滿嘴高檔夾心兒狗糧的兄弟又多了一位,白翼覺得很欣慰。
接下來的一天,容修果然沒有去地下大廳參加排練,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既沒有去小渡家,也沒有打聽金州演藝的背地動向。
勁臣在龍庭g座和dk同吃同住,沒有再邁出過這幢別墅。
因為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去了小渡家,即使戴了口罩和鴨舌帽,勁臣還是被一些常客認了出來,所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除了下樓吃飯之外,甚至連三樓的臥室也沒踏出過半步。
剛好拍戲睡眠不足,補覺浪費了不少好時光。
本想和容修好好的單獨相處,多談談情,多說說愛,如果能醬醬釀釀就更好了,結果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補充睡眠。
這天吃過午飯之后,兩人在寬大的飄窗上曬太陽。
午后陽光正好,皮膚不能暴曬的容修,被勁臣連哄帶騙的拉到窗臺上來。
一個懶洋洋的倚墻而坐,一個躺在窗臺上枕著對方。
容修身后靠著墻,單月退支起,膝處放了一摞手寫譜,手指輕輕的翻過一頁,唇邊時而勾了一抹輕淺迷人的笑來。
勁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這是二十八年來唯一讓顧勁臣產生興趣的人,以前讀書時不是沒有人追求,但無論如何也愛不起來。
從那晚坐在奧古斯塔的后座上摟緊他,就再也對他放不開手。
二十八歲的年紀,只愛過一人,無法再喜歡別人,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沒有更多的戀愛經驗,但勁臣從沒覺得遺憾過。
如果那個午夜他不曾接受容修的幫助,或者他壓根就沒有去ivehoe看dk的專場,就不會有兩人的奇妙邂逅,不會等他八年半,也不會有現在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了。
每當想起和容修的相遇,勁臣總是心存感激,或者說,他相信這是一種宿命。
勁臣并不覺得自己對容修是一見鐘情,也不承認自己像那些粉絲一樣只是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但他的確是在只見過他幾面之后就為他怦然心動,為他而感受到過難以名狀的溫暖和痛苦。
而如今,相比于從前,對他的感情早已沉淀,不再是少年意氣,而是連勁臣自己也承受不起的那種刻骨銘心。
勁臣想起幾個月以前的重遇,容修是紳士矜持的,勁臣開車送他回vue酒店,容修在夜色里對他舉了那么多“不合適”的例子,還有他提到的那個“不協和音”。
容修說“我們不合適,就像商角不相協,徵羽不相配。”
真的不相配
目睹了容修從矜持到動情的全過程,同樣作為男人,勁臣覺得,容修對自己的感情,愛情成分其實很少,更多的則是心軟和動搖。
勁臣常常想,反正已經等了這么多年。
如果一生不放棄,一直深愛著他,追求著他,迎合著他,直到有一天,把自己變成他喜歡的樣子,讓自己成為和他相配的人,等到那個時候,容修會不會愛上自己
也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