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不濕等人沒去的地方,只能站在旁邊看。
我堂堂正正坐在公案后,手里拿著驚堂木“梆”的敲一下,令:“帶進來!”
門前露面的是一位中年女人,約四十來歲——頭綰布帶,戴著紅花;一張鵝蛋臉上,擁有一對彎彎的新月眉和一雙機靈的眼睛——薄薄的小嘴,紅通通的……
我心里犯嘀咕:“難道她就是……”
藍纏和助手牟瓜,小李子,緊緊扣著齊大歪,直接推到案前,兩米處跪下……
中年女人沒人押,來到案前也不跪!
“梆”一聲……我重重敲下,喊:“來人自我介紹一下!”
中年女人考慮一下,問:“我犯了什么罪?為什么把我抓到這里來!”
我得糾正一下:“沒人抓你……由你牽紅線的新娘出大事了,希望你把情況如實介紹一下。”
人人都會聽;我的話一點也不像當官的,只是覺得奇怪。
中年女人一路想了很多,一到真正說話的時候,就亂了思路,于是問:“叫我如何說呢?”
我重重敲一下驚堂木,令:“從頭說!”
中年女人要當眾講一個故事;“陸翠花是陸員外的閨女;屬于大戶人家;前來提親的人很多,小姐不愿意……”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中年女人身上;唯獨我想問問:“你是誰?把名字報上來?”
中年女人被迫無奈,只好說:“我叫紅媽媽;有人也喊我媒婆……”
原來她真的是牽紅線的人,沒等我下令……
媒婆接著說:“員外沒辦法,急得團團轉,誰家的閨女能留這么久?于是,就選擇搭高抬,拋繡球。那天陸翠花穿著大紅裙,頭戴大紅花,站在高高的臺上,用雙手牢牢舉著一個大大的圓繡球;臺下站滿了人,個個抬頭盯著翠花喊;“小姐,拋給我吧!”榮華富貴享受無窮。臺下看熱鬧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男人,也有少數女人擠在中間……”
完不濕聽得入迷;尤其是自己還沒娶親,希望誰家的閨女,大膽拋下繡球……
媒婆接著說:“臺下的人快要瘋了!密密麻麻,給拋繡球帶來很大難度;由丫鬟出面說話:‘我們家的小姐,就要拋繡球了!誰拿到,就跟誰走。’下面的人蹦蹦跳跳,把腳墊了又墊,雙手高高舉著,恨不得飛起來,把繡球搶在手里。”
我第一次聽媒婆說話:“真是不一般,恰如不爛之舌……俗話說:‘嘴皮薄薄,能道會說。’”
媒婆繼續介紹:“陸翠花又不傻;早看中一位打扮體面,個頭在一米八的、英俊男輕年身上;拋繡球時,看了又看,估計到了能搶著的位置。瞅準機會扔下去……”
夏代仁忍不住喊出聲來:“情況會怎么樣呢?”
媒婆笑一笑說:“出手時,繡球的飄帶絆了一下,目標出現錯誤;加上人群一個推一個,繡球落下,被兩個男人同時抓住……”
問題出來了:一女不可嫁二夫,怎么辦呢?
陸員外急得團團轉,找人用大花轎把我接到府上談論此事;商量很長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問我怎么辦?
媒婆繪聲繪色說:“這兩個男人,給錢讓一個放棄,結果沒有實現;只有一個辦法,我悄悄對著陸員外的耳朵咬半天。在場的沒一個人能聽見。”
完不濕沉思很久,沒找到答案;問:“她們到底說什么呢?”
媒婆把目光移到我臉上款款道來:“這事就落到我的身上,把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喊進來,問:‘你們愿意劃拳,還是抓鬮?’回答令人失望,誰愿意玩這種小人游戲,小姐我要定了!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越罵越厲害,結果打起來!”
陸員外氣得直跺腳,喊:“想打到外面去打,誰贏我把閨女嫁給他。”
打架陣勢在外面五十米的地方拉開,人群擠來擠去,把他兩圍在中間……
陸翠花在繡樓上,左看右看,恨不得把頭伸到比武現場。
隨身丫鬟站在旁邊說:“高個最好打贏;小姐的繡球,也就沒白拋了。”
兩個家伙為陸翠花醋翻,一個拿著大刀,另一位拿著長劍,第一回合,猛沖過去,“當當”砍兩下彈開,沒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