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在大家眼前的不過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有些地方河水淺,有的地方回水大,就這樣在視線中不斷地延伸……
村民們一個個像大傻逼似的,沿河岸找來找去,什么也沒找到……
我盡最大的努力把物景拉近;連蒙上薄薄紅光的河底,都看得清清楚楚,也沒發現黑煙藏在什么地方……
問題出來了:“這些人會不會謊報?或無中生有?”
然而,這對一個家庭來說是極端丑惡的事;誰會傻到用這種方法來開玩笑呢?而且,并非一兩人……
南花權在我身邊轉來轉去,有時盯著河里看半天,搖搖頭……
不知這家伙看什么?黑煙應該從火中冒出來才對,怎么會在水里呢?這些人的大腦是不是出問題了?
媒婆考慮很久,也想說點什么?但又不能讓別人聽見,只好趴在我的耳邊悄悄嘀咕:“不是這么回事?黑煙并非是煙,很可能是一種妖怪……”
“我知道!就數她聰明,別人都是大傻瓜!就算是妖怪,也要有藏身之地;這么小的河水;能藏到哪去呢?”
“喔喔喔”一聲唱響,仿佛一根燃燒的導火索,把鳳凰山寨所有的公雞引叫……
東方那顆明亮的星,好像剛從夢中醒來,就開始往上爬,一直爬到天亮,才悄悄的藏起來了……
這條小河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悄悄打開清晨的時光,開始運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鳳凰山寨的村民辛苦了一夜,勞累不堪;想看表演的人越來越少,乃至不知不覺都溜走了……
我身邊只剩下鳳凰花、媒婆和陸翠花;不知完不濕、夏代仁等五人和齊大歪的情況如何?
遠遠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青天大老爺,不好了!沙二包跑了!”
我一聽,怒火快要從光頭上沖出來!兩個大活人,看一個嫌疑人都看不住,不知他們還能干什么?
藍纏和牛二貨閃一下,來到我面前跪下……
看來他倆明白自己有問題,才這樣歸服歸理聽任懲罰……
鳳凰花擺出一副青天大老爺的架勢呵斥:“你,你你;才多大一段路呀?即使把自己丟了,也別把他……蠢豬!真蠢呀!到底長腦瓜沒有?”
牛二貨被罵得狗血噴頭,也不敢吱聲;唯獨藍纏心里不能接受,瞪著雙眼狠狠頂上一句:“你是誰?是當官的嗎?憑什么管我們的事?”
“他他他?”鳳凰花被堵得臉青嘴白;用手比來比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無可奈何地說:“夫君,藍纏居然敢頂嘴,最低要打一百板!”
看來她的臉皮比媒婆的還厚!我應該站在她這面說話呢?還是站在藍纏那邊理論。藍纏明顯有問題,如果這樣,不是正好助長他的錯誤延伸嗎?
通過權衡輕重關系;我不得不下令:“媒婆,找板子來,狠狠敲打一百板!”
媒婆慌慌張張到處看;小河的空中不可能有板子,只好到河對岸找到一棵小樹,連根拔起來當板子……
藍纏和牛二貨悄悄看一眼,蒙著嘴“咕咕”笑。
我橫眉豎眼,用一副不可饒恕的樣子下令:“打,狠狠打!直到把樹打斷為止!”
媒婆不敢打,盯著陸翠花看;她使勁擺一陣手后,把目光移到鳳凰花臉上,問:“你敢打嗎?”
鳳凰花本來就在氣頭上,沒說一句話,奪過媒婆手里的小樹,拿著上面,用最臟的根部,瞄準狠狠打在藍纏的身上,嘴不停地喊:“我叫你不老實!”
這棵樹根支支楞楞;上面裹著黑色的泥土,打在屁股上,又臟又痛,刃性又好,還不會斷……
媒婆站在一邊數:“十,十一,使勁打!”
“咋”一聲,小樹終于打斷了……
藍纏和牛二貨此時再也笑不出來;屁股腫不腫也不知道……
我的氣消了,借這個機會找臺階下;故意裝做滿不在乎地說:“破野樹也不作美,今后辦事不利,一起打回來。”
牛二貨一棒沒打著;興奮就浮現在臉上;而藍纏卻痛苦不堪,用仇恨的眼睛緊緊盯著鳳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