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劇烈頭疼!
慘絕人寰的頭疼!
一股可怕且無法控制的疼痛感突如其來。
如千軍萬馬一般,快速迅猛,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啊啊,為什么?我的頭好疼。”
“為什么是我?”
“啊啊啊,疼,好疼。”
“小姨,救命。”
秦雪月滾在地上,死命抱著頭。
那股可怕的頭疼侵襲而來時,意識很快就被瘋狂的疼痛占據。
最開始還能發出聲音。
后來,只剩下血紅的雙眼和不斷扭曲的身體。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來。
腦海之中像是有千萬個大頭針在針扎,像是有蟲子在吞噬,頭疼欲裂。
秦雪月無法承受,瘋了一般用頭磕地。
頭很快被磕破,鮮血橫流。
她卻絲毫不覺。
磕地的動作無法緩解頭疼,她掙扎著站起來,將桌子掀翻,重重地撞向祭祀的高臺。
頭破血流。
流淌下來的鮮血迷蒙了她的雙眼,她依舊感覺不到疼痛。
一下一下……
她瘋狂地向著堅硬的柱子撞擊。
屋子里太小,她施展不開,撞擊的力道不夠,無法抑制住那股疼痛感。
“啊啊啊。”秦雪月被折磨瘋了。
她用力抓著頭發,一縷一縷的頭發被撕扯掉。
頭皮遍是鮮血。
她的手指觸到固定頭發的發簪時,一個可怕的念頭涌上心頭。
若是,用這簪子刺進頭里,是不是能制止住比死了還難受的頭疼?
秦雪月的大腦已經被排山倒海的疼痛感占據,無法思考,只有這一個念頭不停地充斥,放大,放大……
她最終還是舉起了簪子。
鋒利的簪子尾尖從太陽穴深深刺入。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簪子刺中頭部的疼痛終于壓過了地獄一般的頭疼。
秦雪月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瞪大眼睛。
“我……為什么?”
“為什么是我?”
“怎么可能是我?”
“我做了什么?啊啊,我為什么要……”
簪子很細,就算是從太陽穴刺進去的,她也沒有立即死亡。
思考在停止,意識在流失。
她在地上抽搐著,想抬起手,身體沉重無比,根本抬不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
“不應該這樣……”
“為什么死的人是我?”
秦雪月在彌留之際,腦海中全是疑問。
她不明白。
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我,要死了嗎?”
她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那盞如豆丁的燭光。
恍惚間,似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來到她身邊。
她拼了性命要躲開這些東西,手腳卻像是被鎖鏈鎖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不要抓我。”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你們抓錯人了,該死的人不是我,是秦偃月,該死的是秦偃月那個賤人啊。”
“她才該死,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