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靳南從外面回來,入眼看到的是,唐念滿手血跡的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抓著兔皮,一手拿著剪刀。
場景并沒有那么美秒。
唐念專心清理腸線,并沒有注意到已經回來的霍靳南,直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多出一雙黑色的鞋子時,她這才恍然抬眸,對上了霍靳南的視線。
“你怎么自己動手了,放著我來吧。”霍靳南很意外,唐念一個小姑娘,竟然不怕血。
唐念馬上就要清理出來了,她順手將清理出來的腸線拿在手里,便將剩下的活計交給霍靳南了。
唐念身上,手上沾染的都是血腥味,她將腸線藏在身后,笑道:“南哥,我先去洗一下。”
說著唐念一溜煙的跑進了屋。
她先將腸線清洗出來,小心翼翼的收在空間里,這才收拾自己。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從東屋出來。
她剛才是為了清理腸線,所以步驟略繁瑣了一些,而霍靳南現在目的就是把兔子清理干凈,工序不同,所以等唐念從東屋出來,霍靳南已經弄好,并交給了胡芳菲。
唐念站在門口愣了幾秒,很識趣的回屋端了一盆干凈的水出來:“南哥,洗洗吧。”
霍靳南回頭,定睛看著唐念,從昨天許冬月事發到現在,小丫頭都沒有問他許冬月的事情,他眸子微深:“去過許家了。”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唐念點頭:“嗯,冬月太可憐了,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霍靳南伸手彈了一下唐念的腦袋瓜:“丫頭,現在知道害怕了,以后還敢一個人上山嗎?”
其實霍靳南也是心有后怕的。
聯想到眼前的小丫頭之前一直往山上跑,幸好沒有出什么事情,否則...
霍靳南心口沉了幾秒。
唐念輕咳一聲,其實許冬月在山上遇險的具體情況,她并不清楚。
就是中午去給許冬月處理傷口的時候,許冬月也什么都沒有說。
唐念猶豫一二,方才開了口:“南哥,冬月怎么在山上遇險了,你們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隱蔽的山洞,她還算聰明,晚上沒有亂跑,應該是下午在山上遇到了大貓,僥幸逃生藏了起來。”霍靳南怕直接說老虎,嚇到唐念,便改口成了大貓。
果然...
和唐念猜想的差不多。
霍靳南和許家的交情不深,去山上和許魏良救人,那是職責所在。
所以除了那一晚的簡易包扎之外,霍靳南再沒有去登門許家看許冬月的情況。
倒是村子里因為出了許冬月這檔子事,又是開會,又是在喇叭廣播強調,謹慎上山,以防災害。
晚上胡芳菲做了麻辣兔肉,他們都圍坐在桌前吃飯。
唐德強突然敲了敲餐桌:“你們兩個最近學習怎么樣?馬上小考,都上點心,尤其小念,現在許冬月出事,這山,是不能上了,好好準備下個月的考試。”
考試對于唐念來說毫無壓力,她了然的點頭。
唐敏也應聲,只不過唐敏現在一多半的經理都被親事所轉移,根本沒心思好好學習。
唐敏偷偷跳著眉頭,“就說這掙錢多難啊,之前我還以為上山采藥掙錢容易呢,這下知道了,這上山采藥,一個不小心,還能把命賠進去。”
唐敏意有所指的看著唐念,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雖然她還沒有結婚,但因為這城里的親事,唐敏自覺的高人一等。
唐念聞言,冷眼掃過,氣定神閑的吃了一口菜,不緊不慢的出聲:“那不知道當初是誰想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