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虞清歡面無表情地說著。
長孫燾對衛殊一直采取不理會態度,偏生她還自作聰明地覺得,衛殊一定隱藏著什么,衛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要不是她自以為是的試探,就不會誤入那個陣法,就不會遭遇那場大火,長孫燾也不會……
虞清歡木然地走著,遇到障礙不避也不讓,衛殊跟在她身邊,隨手抽出軟劍替她除去荊棘,道:“長孫燾不會那么容易死。”
不會死?卷住他那東西是什么?就算他能敵得過那東西,可若是被飛流千尺的瀑布沖落,他還有生還的可能么?
虞清歡攥緊胸前的衣襟,那里,放著他的衣袖,仿佛火炭般,烙得她胸口生疼。
虞清歡眨了眨眼,將不爭氣溢出來的眼淚逼回去,余光里的衛殊,面龐在淚眼朦朧中有些模糊,但不用看清也知道,他必定面無表情,畢竟,遇到意外的人和他毫無干系。
若事不關己,人們其實不會把其他人的傷痛和委屈放在心上,別人看的,都是熱鬧,所有的血淚只有自己知道。
握緊那截衣袖,虞清歡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如果長孫燾不幸身故,她會撐起長孫燾留下來的一切,如果長孫燾僥幸活下來,她會一直等著長孫燾回來。
現在,就像他會回來那樣期待,就像他再也不會回來那樣好好活著。
“小狐貍,沒必要那么認真,反正你們也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別真的像未亡人一樣哭喪著臉。”衛殊砍斷幾株荊棘,在她身邊道,“你還年輕,天下有很多像哥哥我這樣的青年才俊,尤其哥哥還這么優秀,跟哥哥遠走他鄉,你一定不會吃虧!”
“是真是假你很清楚么?!不要煩我!”虞清歡氣急敗壞地吼了幾句,加快步伐向山下走去。
衛殊亦步亦趨地跟著,挑眉問道:“難道你嫁給他那么久,都不知道他心里裝著其他女人么?”
“你什么意思?!”虞清歡回眸,眼波橫掃過來,刀子般銳利。
衛殊挑唇:“是你太笨,還是長孫燾隱藏太深?連我都知道,他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女人。”
“關我什么事?又關你什么事?”虞清歡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施展輕功往山下趕去。
衛殊這話什么意思?事已至此,長孫燾心里有沒有其他女人,重要么?他這個時候說這些算什么?!
“小狐貍,就算沒有長孫燾,你還可以依靠我!”衛殊收好軟劍,點足掠起,跟在虞清歡身后,噙著笑意道。
“你這個樣子很討厭,你知道么?我最厭惡你嬉皮笑臉地說著一些不正經的假話,這會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虛偽,令人打心底的厭惡!”虞清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躍到一株大樹上稍作休息。
天已經完全黑了,一身玄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衛殊,身影仿佛被夜色完全吞沒,亦或者說,他原本就是黑暗,所以才能和這無邊無際的夜色融為一體。
“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圍堵你們么?”衛殊負手而立,健壯的身軀,停在一條細細的樹枝上,仿佛,他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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