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前人實踐出來的道理,走一步要看幾十步,果真是正確極了!
正當嘉佑帝焦頭爛額的時候,綠猗扶著太后擺駕承明殿,皇帝本想私下處置虞清歡,所以沒有驚動太后和長孫燾,但此時太后的到來,就如及時雨一般,反倒救了他一命。
“兒子給母后請安。”嘉佑帝連忙起身,扶太后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內侍端來放到一旁的椅上。
太后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然后望著跪在地上的秦老太爺,道:“秦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還要折騰幾下,是嫌日子活夠了么?”
秦老太爺有苦說不出,望著太后的眼里,滿是絕望:“太后,犬子他好歹是個朝廷大員,淇王妃所作所為,簡直令人發指,丟了這么大的人,以后讓犬子怎么面對同僚下屬,怎么面對天下人?”
太后冷哼一聲:“既然知道丟人,那做事之前怎么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張臉皮根本經不住折騰!老爺子,你以前在朝為官的時候,可是大秦的肱骨,先帝的左膀右臂,做事最是穩妥的一個人,是因為上了年紀么?怎么就變糊涂了呢?淇王妃再怎么樣,也是淇王明媒正娶的原配發妻,秦侍郎一個二品大員,跑去淇王府門口欺負王妃,這像是一個有腦子的朝廷命官所做的事么?傳出去只怕比光著腚被滿大街的人看個一清二楚還要丟人現眼!你不好好令秦侍郎反省反省,教育他別再重蹈覆轍,反而跟著胡鬧,這一大把年紀可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老太爺仗著自己服務過先帝,在嘉佑帝面前自然有幾分倚老賣老,但太后是先帝的未亡人,他反而有幾分忌憚,所以被太后這一頓訓話,頓時面紅耳赤:“太后,不管起因如何,淇王妃的確欺人太甚,難道事情就這么算了么?”
太后拔高音量喝了一聲:“糊涂東西!孰是孰非都搞不清楚!秦侍郎打上淇王府,結果根本打不過人家,那是他自己無能,這種事輸了不代表占理,否則天下還不亂套了?依哀家看,淇王妃根本就沒錯,她唯一的錯就是太仁慈了,還給你兒子留了幾分體面,要是哀家知道,有人膽敢欺辱到淇王府頭上去,哀家可沒有那么好說話,必定饒不了他!”
嘉佑眸色一黯,垂下了眼瞼沒有表態,而秦老太爺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后,仿佛根本不相信太后會說出這種話來!
虞清歡耷拉著腦袋,心思卻是活泛,太后撐的不是她的腰,而是長孫燾的腰,在太后看來,不是她淇王妃被欺負了,而是長孫燾的臉被踩了,所以就算秦老太爺長壽賽過烏龜王八,是大秦五朝元老,太后也不會給他這個面子,誰讓秦家招惹的,是太后心頭的寶貝疙瘩。
啊!慈母之心,往往能顛倒是非黑白,叫人心亂如麻啊!
嘉佑帝見太后如此維護淇王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太后愿意做這個壞人,替他擋了老太爺這一劫,他也樂見其成,坐在旁邊裝啞巴瞎子,不理會秦老太爺投來的淚汪汪神情。
虞清歡真怕秦老太爺被氣得在御前蹬腳,所以她又體貼地加了一把火:“母后,這事說來說去,都是妾身的不是,平時有王爺寵著護著,縱出了這一身嬌氣,真的是一點氣都受不得,所以才忍不住打了人,盡管秦大人說得再難聽,妾身也應該克制自己,讓母后操心了。”
太后面色一變,和藹地道:“淇王妃,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現在你都是大秦的親王妃,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招惹的,你的臉面就是宗室皇族的臉面,下你面子就是下整個皇族的面子!”
虞清歡垂下頭不說話,秦老太爺力竭般跌坐在地上——庶女又如何?虞清歡現在已經是嫡王爺的嫡王妃,已是皇族中的一員,不是他們為人臣子可以得罪的。
最后,秦老太爺干脆一甩袖子,當著太后和嘉佑帝的面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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