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心小聲勸道:“太后,事已至此,您只有保重身體,才能為淇王殿下留下保障。”
太后深吸了幾口氣,把在眼中打轉的淚逼回眼眶,就著靖心的手站了起來,慢騰騰地回了貴妃椅上坐好,這才問道:“陛下想將哪家的女兒許給昭華?他既然逼你來做說客,那必然告訴你是哪家姑娘。”
靖心道:“一個是原妃的嫡親侄女,承恩公的嫡孫女原采薇,一個是蕭貴妃的嫡親侄女,晉國公的嫡孫女蕭眉若,出身都蓋過淇王妃。”
太后已平靜許多,她聽聞靖心的話,露出一個極為諷刺的微笑:“原家和蕭家不和多年,且兩個側妃人選的出身都比王妃高,若是她們二人嫁進淇王府,只怕昭華早晚后院起火,自顧不暇。”
靖心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太后,承明殿那邊傳來消息,說虞相有辭官歸隱的意思,已經向陛下請辭,但陛下并未答應。”
“昏聵!蠢貨!”太后怒不可遏,厲聲罵了幾句,“虞謙那老東西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他現在位極人臣風光無兩,他會舍得放下一切歸隱?而且他樹敵眾多,若無丞相的身份,他只怕死無葬生之地,他敢歸隱?!也就皇帝這個蠢貨才信他會歸隱,他這擺明就是以退為進,讓皇帝放松警惕,一門心思地去對付昭華!若是昭華倒了,這朝堂恐怕就是他的天下了!”
靖心也跟著擔憂:“那太后,我們該怎么辦?”
太后道:“去,把哀家的令牌找出來,給淇王妃送去。”
靖心驚道:“太后,您的令牌僅此一枚,怎能隨便給淇王妃?”
太后堅定地道:“淇王府不能倒,淇王妃是希望,你快送去吧!你侄子的事你放心,哀家會想辦法。哀家累了。”
靖心扶起太后,柔聲道:“太后,奴婢伺候您休息過后,再出宮看望淇王妃。”
靖心連夜出宮后,馬上便有人到承明殿告知嘉佑帝:“陛下,您離開清寧宮后,太后一直在大罵您,而且還讓靖心帶著她的令牌出宮了,直奔淇王府而去。”
“罵朕?”嘉佑帝捏著奏折,掀開眼眸,無比瘋狂,“母后都罵朕什么?”
那內侍連忙道:“奴才不敢說。”
嘉佑帝笑了,冰冷而狠戾,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仿佛他還是那個仁慈的君主:“朕讓你說,你便說。”
小內侍戰戰兢兢地道:“太后罵你昏聵,還罵您蠢貨,整個清寧宮都聽見了。”
“行,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嘉佑帝收回目光,繼續批閱奏折,那是刑部向他上奏死刑的折子,他甚至沒看完,便毫不猶豫地畫了個紅圈,這種生殺予奪,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讓人命喪黃泉的感覺,他覺得很好。
末了,他咧唇一笑,眼里泛著奇異的詭光:“母后,都說別再管那臭小子了,但您卻還把令牌送去淇王府,朕是天子,你當朕說話是在放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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