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實似懂非懂地撓撓頭,轉身走了,長孫燾問虞清歡:“剛才的飯菜?”
虞清歡點頭:“那老頭子下的排毒藥,湯里有解藥,是楊遷他自己不喝湯,讓他排排毒也好,受點罪,但利大于弊,總歸要不了命。”
長孫燾道:“你倒是淡定,就不怕那怪老頭包藏禍心?”
虞清歡道:“那老頭的確怪,也不知他接近我有幾個意思,會是你曾說的那個高人嗎?”
長孫燾道:“說不好,若是那人的話,我認不出他也就不奇怪了。這人喚作百里無相,慣會易容變裝,我從未見過他的真顏,也不知他年歲幾何,更不能從身體特征判斷他的真假。”
虞清歡道:“說不定只是個騙吃騙喝的老鬼。”
長孫燾道:“若是騙吃騙喝的有這膽量和本事,也不至于這般邋遢,十有八九是故意偽裝的,不過沒有惡意,也不帶殺氣。”
虞清歡最后落下一子:“再等等,他的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你離他遠些,若是忽然變成草草,我怕他對你不利。”
長孫燾把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果然下棋都沒有你有趣,晏晏,要不繼續我們剛剛未做完的事?”
“也、也不是不行,但你先松開我。”虞清歡偏過頭,耳根卻紅了起來,“得把門鎖了的。”
長孫燾剛放開她的手,她就“呲溜”一下跑了。
“小騙子。”長孫燾笑得溫柔,低頭把棋盤上的棋子撿起來,丟進棋盒里。
外面,虞清歡臉紅心跳,拍著胸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叫船工準備一桶熱水,又去楊遷的房里取了件披風,最后去了甲板。
三夢還在甲板上孜孜不倦地勸著,江里的楊遷已被凍得瑟瑟發抖,臉上青白交錯,牙齒打顫,幾綹頭發粘在臉上,看起來分外可憐。
“哈哈哈……讓你喝湯你嫌棄,要不求求我?”虞清歡趴在甲板的欄桿上幸災樂禍。
楊遷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
這么一說話,他的身后竟冒出一串氣泡。
三夢目瞪口呆:“楊、楊兄,你躲在水里,是為了出虛恭?!”
楊遷羞愧欲死,無地自容,他想把頭塞進江里,但卻怕吃了自己的排泄物,倔強地露出個腦袋。
虞清歡也歇了逗他的心思,把披風和藥丸遞給三夢,道:“藥給他吃了,然后把披風扔給他,讓他上來吧!再泡下去指不定就凍死了。”
回船艙時,虞清歡碰到那怪老頭在船艙里來回踱步,因為他們誰也不搭理這老頭,船工水手沒有接到命令,也不敢貿然把這老頭抓了,現在酒足飯飽,他正在船艙里的過道閑蕩。
虞清歡仿佛沒瞧見他,一聲招呼都不打,折身回了她的房間。
怪老頭覺得無趣,隨便推開一扇門,也進了房。
甲板上,楊遷服了藥后,總算沒有再泡水里,他用三夢扔給他的披風裹住下身,鬼鬼祟祟地回了船艙,因為這一折騰,整個人像丟了半條命。
太子府。
赫霞公主在院子里曬太陽,她用團扇遮住臉頰,躺在躺椅上,時不時翻個身,發出舒適的嚶嚀。
長孫翊下朝歸來,坐到赫霞公主身邊,把朝中遇到的情況與赫霞公主說:“本宮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見到衛殊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去了哪里,打了不痛不癢的幾板子,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總不至于讓他在家養那么久,可別悶著壞,想著怎么對付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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