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引著御醫慌慌張張趕來卻見衛指揮使昏倒在地,他怔了一怔,慌張的神色瞬間斂住,躬身道:“陛下,可是哪里不適?”
嘉佑帝慌忙道:“快給衛殊瞧瞧,好端端的人,怎么暈倒了?”
御醫看著地上的枕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戰戰兢兢地給衛殊把了脈,誠惶誠恐地道:“陛下,衛指揮使被水嗆了肺,加上他之前的許多暗傷都沒有好,因此需要靜養,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否則就算命救回來了,這具身子也會廢掉。”
嘉佑帝連聲吩咐王公公:“聽見了嗎?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趕緊把衛殊給抬回房間,朕不管你們用什么藥材,務必把衛殊的身體給朕調理好!”
王公公趕緊招來護衛,把衛殊給抬了回去,順道讓御醫也跟著去了。
等屋里清凈下來,王公公這才彎腰撿起枕頭,象征性地拍了拍,有意無意地道:“陛下,這是怎么了?怎么對衛指揮使發如此大的火?”
嘉佑帝又急又氣:“你說這衛殊,怎么這般不識好歹?朕說要收他為義子,他竟然拒絕朕,這是何等殊榮?他竟然不要!簡直氣死朕了!”
王公公目光一閃,道:“陛下,襲擊您的東西還未查出來,那條路是衛指揮使帶人去探的,許是衛指揮使覺得愧對于您,所以才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見嘉佑帝沒有說話,王公公繼續小心翼翼地道:“真是奇了怪了,那東西怎么不襲擊別的筏子,偏偏對陛下所乘的筏子下了手,且至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奴相當納悶,到底是什么東西呢?竟然能避開十數萬人的耳目,準確地找到您這。”
嘉佑帝掀起眼皮,目泛危險光芒:“你覺得這事和衛殊有關?”
王公公連忙否認:“陛下,老奴并無此意。老奴只是覺得奇怪罷了,衛指揮使怎會是那種為博陛下信任而使用苦肉計的人請陛下饒恕老奴的失言之罪。”
嘉佑帝默了默,道:“去把老二叫來。”
不一會兒,長孫策便來了,他規規矩矩地行禮,又例行問候了幾句,便垂手立在那里,等待嘉佑帝的吩咐。
“老二,”嘉佑帝喚他,“那日之事,你怎么看?”
說起那日的事,長孫策氣就不打一處來,尤其是那個衛殊,他能罵上個三天三夜。
聞言,他義憤填膺地道:“那日事出突然,兒臣也沒有注意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情況當真危急。”
“父皇您不知道,衛殊那小子可能顯擺了,仿佛別人不知道他忠心似的,一個勁地在人前各種裝,不明情況的人,說不定還以為他才是親生的,顯擺什么呀?兒臣最看不上那種裝模作樣的人!”
長孫策越說越氣,唾沫橫飛地罵了衛殊一頓,他忽然指著王公公怒道:“還有這老閹奴,給您按壓胸/口的時候用足了勁,沒輕沒重的,竟把您給按吐了血!”
嘉佑帝淡漠地看了長孫策一眼:“只知道說別人,那么你呢?老子落水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長孫策真的很委屈:“父皇,您落水的時候,兒臣也是拼命喊叫了呀!兒臣一直在喊救命,喊護駕,喊得嗓子都冒煙了。”
嘉佑帝剛退回去的氣血再次涌上來,他忍住直接抓起來滴血驗親的沖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透露出太多的嫌棄和惱怒:“出去吧!別礙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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