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吳提遞了一把瓜子過來,他坐到吳提對面,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殿下你不知道,這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咱們王爺的罪,得陛下親自定,只要陛下認為王爺沒錯,那天皇老子下凡,他都不好使。”
吳提把瓜子殼往地上一扔:“大秦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淇王怎么就能篤定,皇帝不會向他下狠手?”
蒼梧啃了一口瓜子:“那哪兒能呢!首先,咱們主子手里頭有兵權,陛下哪里敢輕易動主子?眼下朝局不穩,動了主子,就等于動了邊疆地區的穩定。”
“再說了,我們主子和當今陛下是叔侄,血脈相連,這個時候朝局不穩,陛下不幫著自己人,那自己人又怎么會幫他?”
吳提直接將蜜橘掰成兩半,給蒼梧遞了一半:“你小子怎么懂這么多?那我考考你,你覺得對于目前的現狀,淇王怎么應對?”
蒼梧不假思索地道:“以不變應萬變唄!還能怎么應對?你看這事情也過去幾日了,估計彈劾的奏章都堆滿案頭了,你看主子每天都陪著王妃,他什么也沒做啊!這不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么?”
蒼梧繼續道:“彈劾奏章那不是要過政事堂么?政事堂握在誰手里呢?那可是握在風相的手里。”
吳提把整瓣橘子吃進去:“怪不得你家主子如此淡定,原來……”
“嘖!你怎么老拽我衣裳?”蒼梧拍掉蒼何的手,又抓了一把瓜子,與吳提咬起了耳朵,“我跟你說,我們主子……”
知止居。
長孫燾換上一身黑衣,如暗夜一般的顏色,頭發全都束起,做那夜行打扮。
陸明瑜將腰帶遞過去,道:“蒼梧把該漏的都漏出去了。”
長孫燾接過腰帶束在腰上,道:“埋了這么久的棋子,也該落在該在的位置上。”
陸明瑜笑了:“可不是嗎?蒼梧蒼何兩人性子不一樣,也算是互補,這幾個月,他們在吳提面前的形象已經固化,如果吳提真是那背后的老虎,接下來應該會有行動。”
事實上,他們夫妻將所有可能是幕后主使的人列出來,最終頭號嫌疑人落在了吳提頭上。
原因有二,首先,他們在赫霞公主那查到了問題,能與赫霞公主扯上關系的,也就那么些人了。
其次,吳提有這個本事,否則他一個異國王子,怎么會埋白漪初那樣的棋子?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吳提能搭上白漪初,說明他很可能與白漪初是一丘之貉,絕不能因為吳提后期的表現,就抹殺他曾經那些陰謀詭計。
為了引吳提露出狐貍尾巴,他們安排平日比較大嘴巴的蒼梧,故意透了一些重要信息。
如果吳提不是城府夠深,或者事情本不是他做的,那這樣的試探,多多少少能摸到一些邊角。
長孫燾道:“能布下這么大的局,必定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決不會輕易就露出馬腳,如果露出,多半也只是他故意露出的。”
陸明瑜笑了:“夫君,那我們還費這個力氣去做這事干嘛?”
長孫燾整了整衣襟:“只要露出尾巴,不管是故意露出,還是不經意露出,只要是尾巴,我們都可以抓住,捏到了一個部位,何愁挖不出一整只?”
陸明瑜捏了捏他的臉:“我夫君最聰明了。”
長孫燾反握住她的手:“違心之論,明明總與我想到一處,還故意裝傻。”
陸明瑜道:“路上小心,務必在要保全阿綏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身。”
長孫燾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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