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徹底絕望了,他聲音涼薄:“母后,別急,這賬咱們一點點算。”
說完,元武帝取出從陸溪那要回的帕子,扔到太后面前,道:“昨日朕喝下那碗藥時,覺得味道有些不對,便趁擦嘴的功夫,將藥汁吐在這帕子里少許。來人,把帕子浸在水里,然后將水灌給春禧喝。”
盧公公立即倒了一碗水,然后把帕子浸在水中,又命人把春禧姑姑給鉗住,粗暴地將水灌進春禧姑姑口中。
任由春禧姑姑如何反抗也無濟于事,這一幕使得眾宗親面色有些難看。
春禧姑姑不全然無辜,陸明邕與珍璃郡主出事那晚所在的院子雖被列為禁/地,可太后近身伺候的大宮女,卻可以進出無阻。
就在來承明殿之前,元武帝的心腹手下,已來告知查探到的消息。
藍靈靈如何被帶入禁/地,又如何被從禁/地帶到司膳房,放進蒸籠之中,皆是春禧姑姑的手筆。
這皇城里,只要春禧姑姑打著太后的名義辦事,有她不能去的地方么?而且也很難讓人產生懷疑,畢竟她并非什么“可疑人物”。
所以,元武帝清算的開始,便是這狗仗人勢的惡婦,無論她受吳提指使,還是太后指使,那都不重要,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春禧姑姑喝下藥水后,被護衛扔在地上,她拼命地扣自己的喉嚨,但也沒能將一碗水給吐出來。
不一會兒,她開始出現異樣,如同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站不穩。
接著,她變得興奮不已,呈現一種癲狂的狀態。
興奮過后,她的生命氣息,如同指尖沙,一點點流逝,然后倒地身亡。
眾人震驚得說不出話,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元武帝沉痛地閉上雙眼,道:“看到了嗎?母后,這就是朕昨夜喝下的藥。”
太后眼睜睜地看著春禧死在自己面前,嚇得一時不能言語。
這是伺候了她一輩子的人,是從蕭家跟她入宮的陪嫁。
反應過來后,太后極力否認:“哀家沒有!哀家怎么可能毒害自己的兒子!哀家吩咐春禧去辦的,的的確確是合/歡酒。”
元武帝唇角噙了一絲冰冷的弧度:“春禧瞞著你做的事多著呢!你可知她竟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姑娘,放進司膳房的大蒸籠里,朕趕到的時候,那水已經滾了起來,若是朕晚去一步,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您敢想嗎?”
元武帝猛力地咳了幾聲,唇角溢出些許血跡,他不以為意,伸手抹去,繼續問太后:“母后,是誰在您耳邊進獻讒言,說皇叔功高震主,有謀朝篡位的打算?”
“是誰勸你,送皇嬸的義妹陪虞家去死。又是誰,挑唆你給朕服下這碗要命的毒藥?請母后一五一十交代。”
這時的太后,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慌張無措,看向自己的兒子:“策兒……你……你沒事吧?哀家不知道,春禧會擅自把助興的藥,換成絕命的毒藥,哀家不知道啊!”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絕口不提那背后之人。
她不能說,一定不能說。
福王最先忍不下去,他嚴厲地道:“謀害天子,乃誅九族之大罪!還在這里找什么遮羞布?直接交由刑部去徹查,按律懲處才是正經的。”
其它宗親也領悟到了其中的秘密,為什么在宗親面前審,無非是自己人犯了錯。
那春禧是蕭家的人,跟了太后一輩子,除了蕭家,誰還能指揮得動她?亦或是收買得了她?
眾人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恰此時,有人來報:“陛下,越國公傳來消息,太后前幾日曾與蕭家公子蕭云楓見面。”
一個消息,把太后打入冰冷的地獄。
沒錯,給他出主意的是他的親侄兒蕭云楓,她之所以絕口不提,就是怕連累蕭家。
左右兒子不是還活著好好的嗎?總不能讓她的父母兄弟為了這事丟掉性命。
但元武帝和長孫燾卻又是另一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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