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這個時候也是目瞪口呆。
剛才他是知道的,明若邪就只是讓阿七去挖一些艾草,燒的那些也是艾草而已。
艾草雖然是有些藥用價值,但是他怎么不知道艾草什么時候能夠這么用了?燒成了灰就可以醫治朱山長的這一種怪病了嗎?
明若邪等到了鬼手冥力沾附了一點兒在草灰丸上被朱山長咽了下去之后才松開了手。
“好了,阿七,點他的穴。”
阿七回過神來,立即就飛快地點了朱山長的穴道,在朱山長剛要爆發的時候就定住了。
“扶他到那椅子上坐下。”明若邪吩咐著,收起了那一把手術刀。
朱山長被扶到了那一張椅子上坐下,雙目無神。
明若邪走了過去,將他的手拉到了扶手上架著,手腕上流出來的血正好落進了那火盆里。
火已經熄了。
但是他的血一落到了里面的那一層草灰上,發出了嗞嗞的聲音,被火盆的余溫給燒得冒了煙。
“這煙可真臭啊。”阿七說了一句,然后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臉色一變。他猛地看向了明若邪,“郡主,這是蟲絲的氣味!”
阿七本來就是南古夷神壇的,這些東西他雖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現在聞到了這種明顯就不是正常的血腥味的氣味,一下子就打開了他久遠的記憶。
這種血被燒了之后冒出來的氣味,他以前是經常聞到的。
“嗯,是蟲絲。”明若邪的右手緊扣在朱山長流著血的那只手臂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這么扣著,朱山長手腕的血一直就沒停,還比剛才流得更快。
而他的喉結一滾一滾的,似乎是胸腔里胃里也很是難受。眼睛更是發直,整個人不停地冒汗,汗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服,還在往地上滴,不一會兒已經在地上流下了一淌汗跡。
朱敏敏一直捂著嘴流著淚,但是她真的不敢打擾明若邪,不敢打斷她醫治朱山長。
要是這個時候有香兒還是陳楚風在她的身邊,她可能得靠在他們身上從他們身上汲取一點支撐。
看著自己的父親受了這樣的苦楚,她心疼又無奈。
但明若邪只是讓她一個人過來了,應該是為了給朱山長保留著尊嚴,不想讓其他看看到這樣的朱山長。
包括香兒和陳楚風。
雖然香兒和陳楚風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明若邪也覺得,打破了他們心目中朱山長原來的溫文形象,是不好的。
朱山長之前已經發作過一次,就已經把他們嚇壞了,那是因為她不在,也沒有辦法,現在既然她在這里,就盡量地替他著想,讓他保留住作為一個山長的尊嚴吧。
朱敏敏想到了這一點,越發地感激明若邪。
她沒有想到明若邪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考慮到那么多,想得那么周到。
眼看著朱山長的手腕一直流出血來,落在那火盆里一直就是散發著一股極為難聞的氣味,明若邪自己站在那里,卻示意司空疾和阿七他們也都離遠一點,到朱敏敏那邊呆著去。
“去那里坐著,這里沒有什么事了。”明若邪見司空疾不動,頓時就把聲音微一壓,佯裝生氣,“你這樣的身體還想站在這里曬太陽嗎?曬暈了我可不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