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一驚,立即就舉起了手臂去嗅自己的袖子,之前她的確是在袖袋里裝了些藥草,但只是裝了一會兒就收起來了,她自己并沒有聞到什么味道,沒有想到明若邪的嗅覺竟然如此靈敏,這就聞到了。
“你現在不方便說,等會沐浴好了你再說吧。”
聽到明若邪這么說,蓮兒心里有點兒忐忑。
明若邪也防著皇上知道她回京來了的消息等會召她入宮,所以并沒有泡多久,很快起來了,更衣擦發,叫了朱管家來說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京城里發生了什么事。
朱管家拿了個本子,一邊看著一邊匯報。
他擔心自己有些事情忘了,所以一旦聽到什么事或是發生了什么事,就一件一件都記錄了起來。
明若邪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想笑。
但是朱管家這精神是值得表揚的。
“王妃,據說,太子一連寫了多封信要回京,但是因為那邊災情嚴重,皇上愣沒讓他回來,還斥責了皇后,說皇后把太子寵壞了,讓太子只知道享樂,到了受災地區一吃了苦就只想回京。”
“皇后被皇上斥責之后,國舅在街上縱馬踩死了人,這事鬧得還挺大,皇后又因此被皇上狠狠地責備了,如今,皇后還被禁足,宮里還是房妃執掌中饋,房妃娘家房府,最近如日中天,房世子出行時也是前呼后擁的,因為裴世子這陣子也沒有露面,所以京城里漸漸有了這么一種說法,說裴世子其實不如房世子。”
“陳府最近頗有些門庭若市,陳老爺和陳夫人在陳大少爺當上了糧官之后,執意大宴三天,那三天流水席極為豐盛,成了全城的談資,也足足談了數日。可是在那之后,便聽聞陳大少夫人病了,這些日子都不見她出門來。”
“還有,白檬衣好像跟婁品書的感情處好了,夫妻倆經常結伴回白府。”
“另外,王妃,何煒帶著昭云郡主去往北境了。”
明若邪一直聽著,聽到了后面,她愣住了,“昭云郡主果真還是嫁給了何煒?”
“由不得她不嫁啊,之前關于她和何煒的那些傳言傳得滿京城人人皆知,都知道她的清白已經毀在何煒手里了,又曾得過奇癢之癥,若是不嫁何煒還能嫁給什么人?她逃了一次,但還是被朱侯爺和何煒一起抓了回去。之后就匆匆成了親,成親第二天就被何煒帶去北境了。”
朱管家說起這事也覺得有些唏噓。
要知道,昭云郡主本來還是一直嚷著非縉王不嫁的,一直喊著疾哥哥,本來貴為郡主,看著像是被朱家捧在手心里,誰能想到親事上會走到這一步?
“朱侯爺和老侯爺看起來真是夠狠心了,小的以前還一直以為他們很疼愛昭云郡主呢,如今看來也不是啊。”朱管家嘆了口氣。
“有些人,只是想著利用兒女達到自己攀權附貴的目的,他們最愛的是權勢,是自己。”明若邪冷笑一聲。
不過,想到以前替昭云郡主斷的命數,她心里也有些感慨。
當時她鬼手探命,就查到昭云郡主只有兩年的命,又過了這么些時日,只剩下兩年不到了。
那個時候她還想著,這兩年昭云郡主是發生了什么事,竟讓她如此早亡。現在看來,昭云郡主只怕是要折在北境了。
朱侯爺若是知道,有可能是他親手把女兒送到絕路,不知道會不會痛心疾首悔恨難當?
“他們走了多久了?”
朱管家愣了愣,一時間沒明白她問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