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掛上電話,看到唐志義還在對唐婉指指點點的,上前一把拍掉他的手,冷聲道:
“唐志義,唐婉只是拿了家里的起步資金,其他時候哪里得過家里的一分錢?”
“你想算賬是吧,那我們好好算算。”
陳陽掰起手指,真的一個個,一項項算了起來:
“趁著所有人都在,先從你怎么忘恩負義算起,讓大家看看你的嘴臉……”
周圍不少唐家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看向唐志義的目光都詭異了起來。
陳陽對唐志義有再造之恩,他當年最落魄時候,聽說陳陽有好主意能讓他翻身,指天發誓事成之后涌泉相報,要贈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跟陳陽攜手合作等等。
他靠著這個投資建議,狠狠賺了一筆,入了老奶奶的眼。
沒想到的是唐志義名字里帶著一個“義”字,卻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翻臉就不認賬了。
別說百分三十的股份,攜手合作了,他不僅僅不念恩情,反而是整個唐家對陳陽和唐婉打壓最狠最過分的。
陳陽說完這段后,不疾不徐地問道:“唐志義,你是不是要把答應的股份給我了?”
“什么股份?你想什么美事呢?”
唐志義跳腳道:“你就動動嘴皮子就想要股份,哼,我的成就靠的是我的本事和努力,有你什么事?沒有你的什么狗屁主意,我說不定早就賺上億了。”
什么指天發誓,什么涌泉相報,在唐志義那里都是狗屁,反過來還覺得陳陽無比礙眼,一看到陳陽就想踩幾腳。
陳陽冷笑一聲,接著掰指頭道:“再說賠錢,你這幾年賠了唐家多少錢,我幫你數數。”
他一項項數落下來,每一項都是唐志義這三年在水果市場、酒類炒作、娛樂場所投資等等賠的錢。
每一筆發生在什么時候,賠了多少,清晰得就像是一本賬目在所有人面前展開一樣。
“你……你胡說八道……”
唐志義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吐出這么一句話來。
陳陽羅列的那些虧空,并不是他特別去調查的,而是就憑著平時聽著家里人提到的零星半點,總結出來的。
當年陳陽在上京陳家號稱天才,在投資這塊的敏銳是天生的,判斷出唐志義這點東西輕輕松松。
單個看不起眼,放在一起,簡直聳人聽聞。
附近所有聽到的唐家親戚,看向唐志義的眼神都不對了。
忘恩負義,無能虧空,哪一個都不是好聽的。
唐婉眼中也閃過異彩,好像第一次認識了陳陽一樣。
他說的東西唐婉多少都聽過,知道不是胡說八道,但經過這么一總結,清楚得跟掌上觀紋似的。
這就是本事。
“你這是污蔑!”
唐志義感受到周遭目光的不對勁,氣急敗壞。
“陳陽!”
蘇紅玉趕過來,看著唐志義臉上冒火的樣子,怒喝道:“你在胡說什么?”
“馬上跟志義道歉!”
“媽!”唐婉拉了蘇紅玉一下,解釋道:“這不關陳陽的事,是志義堂兄他……”
蘇紅玉聽都不聽,對唐婉說道:“這個廢物還敢得罪唐志義,你不知道他是老太太的心肝兒,回頭咱們公司的事還要求著人幫忙不呢。”
她不等唐婉再說什么,上前兩步手揚起來,就要給陳陽一巴掌,逼著他道歉,好討好唐志義。
陳陽看不是事,掉頭就走,他可不傻站著挨耳光。
走的時候,陳陽心里還有點小甜蜜,至少唐婉是站在他這邊的。
至于其他人?
那是誰?那是人嗎?!
陳陽剛走開,唐志義也沒空再去追究了,因為唐家現在真正的主事人,老太太已經在好幾個媳婦兒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唐志義趕忙過去接手攙著。
老太太拄著龍頭拐杖,一頭銀發梳得一絲不茍,本來滿臉威嚴樣子,看到唐志義過來攙扶立刻慈祥地笑,還不住拍著唐志義的胳膊。
看到唐志義這得寵樣子,本來聽到他一堆虧空想要告狀的人都沒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