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陽扭頭看了一眼,看到的是一個肥白的本地人,挺著大肚子狂奔而來。
在肥白本地人身后,數十名精瘦黝黑,敞著胸口的打手,哇哇叫地跟著。
肥白本地人一邊跑,一邊還在向著身后招手,用本地話喊著跟上跟上。
令人震驚的是那么多精悍的打手,竟然一個能追上前面肥白老板的都沒有,眼巴巴地看著他一騎絕塵。
“古力。”
陳陽認出了對方,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
不管是那個一秒鐘前還在殺豬般慘叫的胖老板,還是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本地少年,在聽到肥白老板呼喊聲,看到那么多打手狂奔而來的場面后,全都手足無措地住手了。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那是地上一個本地少年,陳陽沒記錯的話,之前跟唐婉扯過兩句的就是他。
這個本地少年腫著一邊臉,咧開嘴巴可以看到少了一半的牙齒,血糊糊的一片,足見陳陽之前一板凳掃過去究竟有多重。
少年也不知道是被打迷糊了,還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沒聽到肥白老板的喊停,一直在偷偷地,努力地向前伸出兩只手。
一只手摸向地上躺著的一把大菜刀,一只手抓向唐婉的腳腕。
少年到底是想抓住唐婉腳腕拖到地上當人質,還是想干脆一刀砍過去,陳陽不知道,他也沒興趣知道。
陳陽的眼中寒光一閃,右腳前伸,重重地一踏。
“啊啊啊~”
一聲先是嘹亮后沙啞的慘叫聲,從唐婉的腳下傳來。
唐婉嚇得倒退兩步,低頭一看,看到陳陽的右腳正踩在一個本地少年的手腕上,并在不斷地碾動。
少年另外一只手堪堪摸到了菜刀,卻痛得連揮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如一條大青蟲在泥土里面扭著。
混亂的腳步聲傳來,唐婉回頭一看,看到了肥白老板與身后的打手群。
她先是一驚,再是放松下來。
唐婉看到肥白老板氣喘吁吁地停在陳陽身邊,笑呵呵地喊了一聲“陳先生”,張開胳膊想要擁抱來著,被陳陽嫌棄地推開。
……這是朋友。
唐婉瞬間反應過來,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肥白老板也不介意,繼續笑呵呵地跟陳陽,跟唐婉打招呼,拍著胸脯道:“陳先生到了勐街怎么不先到我賭坊坐坐,到這種齷齪地方,沒得臟了尊夫人的鞋子。”
肥白老板一開口,唐婉就聽出他是緬國本地人。
只是形象上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當地人有多黑,他就有多白;當地人有多精瘦,他就有多肥碩。
只是那股特殊的腔調,卻是掩蓋不住的。
陳陽淡淡地道:“走走看看,打算等下就去你的賭坊見識見識。”
他說話間,肥白老板一揮手,打手們跟潮水般地從陳陽和唐婉身邊涌了過去,將或躺或站哼哼唧唧的本地少年全逮了起來。
那個胖老板更是連上三個打手,兩個左右架住他的胳膊,最后一個單手在后頭摁著胖老板的脖子,再一腳踹在胖老板的膝蓋窩。
“嘭!”
胖老板跪在了陳陽和唐婉的面前,大腿上流淌下來的血跟泥土混合在一起,顯得特別的臟。
不管是胖老板,還是那些本地少年們,在看到肥白老板時候,連掙扎反抗一下都不敢,一個個老老實實地被控制住了。
肥白老板這會兒喘勻氣,扭頭望向胖老板和本地少年們時候,他面對陳陽時掛著的笑容瞬間就扭曲了,化為獰笑。
“你膽子很大啊,竟然敢跟我的客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