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的部隊乘著夜色便趕向臨沂方向去了。
不過這一次,張天海沒有騎馬過去,而是坐在了直一團唯一配屬的這一輛越野汽車上。
要不是喝酒了,張天海還的不太愿意坐這越野車,畢竟這個年代的車子還遠遠比不上后世的那些越野車舒服——懸掛硬,坐墊硬。
這說是一臺越野機器,還真是一臺越野機器。
“怎么了老張,今天你可是有點反常啊,平時你可是不太稀罕坐這輛車的啊。”坐在后排的郭其亮打趣了一句坐在副駕上的張天海。
張天海擺了擺手,說道:“還不是因為喝了點兒酒,這一開始的時候,風風火火的,酒氣還沒有涌上來。這一坐下啊,酒氣就沖腦袋了,所以得坐車。”
“難怪了。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和鄭曼結婚?”郭其亮又問了一句。
“打完這一仗吧!最起碼也要臨沂這一仗打完了,再看看情況吧!畢竟啊,咱們的身份是軍人,不一樣。”張天海看向了漆黑的夜空,前線戰事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了,他身為一個德械加強團的團長,很多事情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就像他同樣也不知道他會在這次的臨沂保衛戰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你這是學習霍去病的精神啊。匈奴不滅,何以為家。對吧?”郭其亮打趣了一句。
“你說是,就是吧!”張天海笑了笑道。
很快,郭其亮就板正了臉色說道:“不過我可告訴你張玉麟,這鄭曼是個好女人。你得好好待她。”
“曉得了。”張天海隨口應了一聲。
夜黑星稀,寒風呼嘯。
黑夜里,一隊隊一排排的正舉著火把列隊前進,從遠處看,倒像是黑夜里的一條長長的火龍。由近至遠,十分壯觀。
第二天早上八點,經過連夜趕路的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終于是到達了臨沂城了。
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是第三軍團的軍團長龐炳勛親自出來迎接的,這除了是對友軍表示尊重之外,還有就是他要親眼瞧一瞧這直一團的裝備。
上一次來的只有一個一營,現在他倒要看看這個傳說中裝備精良且戰斗力強的直一團全團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龐炳勛負手而立,筆直地站在臨沂城的西城頭上,雙眼卻是在看著直一團的部隊,只見這直一團開頭部隊是兩個步兵營。
一開始,龐炳勛還沒有瞧出端倪,畢竟上一次也是瞟了一眼罷了,后來他終于是看明白了——這個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的火力配置已經達到了各個班裝備一挺輕機槍的程度了!等等……他們的一個班十五個人?!
這火力配置,已經是很接近日軍常備師團的火力配比了,更別說營級部隊還有機炮連這玩意兒了,六挺重機槍再加上兩門迫擊炮!
兩個步兵營進城之后,就是團部的直屬隊進城了——先是由六門20毫米機關炮組成的小炮連緊隨其后,然后是裝備清一色日械裝備的憲兵連,再然后才是團部的警衛排,后面是輜重連和那未滿編的工兵連。
若說最搶眼的,還是走在工兵連和輜重連身后的炮兵連,可是清一色的日制75毫米三八野炮啊,一共八門火炮。
最后進城的才是三營和四營這兩個步兵營,后面的這兩個營就按安排在后面殿后,萬一遭到日軍襲擊的時候,最起碼還能保住這一批家當呢。
看著直一團的部隊進城,龐炳勛緊皺的眉毛總算是輕輕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