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險險地控制住了自己。
但是他的心卻是倏然沉了下來。
十年的隱忍,在誰面前他可以控制自如,從來沒有過這樣近乎失控的時候。
而他剛剛竟然差點用武,對方還是瀾國的蓮王。
只因為他要伸手撫向明若邪的臉。
明若邪在聽到他的氣息穩下來時也松了口氣。
她一手捂在面具上,一手握住司空疾的手腕,微一用力,示意他松手。
“不用了,我來吧,我剛才已經看過了蓮王殿下的手法,記住了。”她語氣輕快,似乎就沒有發現這一刻的劍拔弩張。
蓮王那風情流溢的眸子輕輕一挑,睨向三人的手。
司空疾緊扣著他的手腕,而明若邪則是握住了司空疾的手腕。
“縉王這是要做什么?”
“沒什么,”司空疾松開他的手,看了明若邪一眼,語氣淡淡,“只是男女授受不親,蓮王還是注意些好。”
蓮王呵地一聲。
“抱歉,本王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晃蕩慣了,好些規矩都忘到了腦后。不過,人生俗世數十年,別太計較。本王與若邪投緣,沒有別的心思。”
“蓮王既然已經回了京城,這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縉王這是在教訓本王?”
“本王不敢。”
眼見他們一口一個“本王”,明若邪腦袋都大了。
她也松開了司空疾的手,把面具取了下來,遞給了蓮王。
“果然不愧是名揚天下的流音大師,不過世人恐怕不知道,擅于雕刻的流音大師還能夠制作這樣的面具吧。”
蓮王接過了面具,放回那個盒子里,又遞給了她。
“本王也是第一次做。”他看著明若邪,眼神要比看司空疾溫和多了,“只是覺得若邪應該會喜歡,得了這變色瓊脂已經很久了,一直都不知道要用它做些什么,上回見了若邪之后就有了心思,這是為你而制的,就送你吧,沒事玩玩。”
送給她?
明若邪之前雖然已經猜想到這東西是要送她的,但是聽到他說的變色瓊脂,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覺得應該是極為稀罕的東西,說不定是無價寶。就這么送給了她,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收了。
“蓮王。
明若邪的話還沒有說完,蓮王已經打斷了她。
“辭淵那個老和尚之前就垂涎過這東西,說是可以給他雕一個香插,只不過我沒有答應,我可沒佛根,做那種東西只怕是少了些味道。他要是知道我用這瓊脂給你做了面具,只怕得拽著我到護國寺聽他念經三日,所以你趕緊收著,放我這里還真有可能被他發現了。”
怪不得之前辭淵大師一到,他立即就讓她趕緊把東西收了起來。
明若邪有些哭笑不得。
辭淵大師想做香插的東西,最后被制成了易容面具。
香插和面具,這兩者也相差得太多了。
也不知道蓮王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好像每一次見到蓮王殿下,都是在收禮物。”明若邪收下了那面具。
蓮王驀地笑開了。
似乎對于她能夠爽快地收下自己的東西很是高興。
“你這么說,本王還得再準備準備下回要送什么了?”
“那王爺費心。”明若邪眨了眨眼。
蓮王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何,他很想伸手摸摸明若邪的頭。
司空疾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待從蓮王府出來,一路上,司空疾便閉目不語。
明若邪抱著小金,一邊擼貓一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