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少辛焦急的呼喚聲在元勍的耳邊響著,元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的元神被強行從南呂的識海中召回,不可避免地受了傷。她的胸腔之中有一股熱氣騰升,她略一咳嗽一口熱血便梗在喉間,迷思獸尚在迷霧之中窺視著她們,她不能讓它瞧見自己受了傷,只得將這口血咽下。
在南呂識海中妄動妖力,迫使南呂從幻境中脫離,令迷思獸所構筑的幻境被強行擊碎,它應當也受了些輕傷。
靳紇冷眼看著元勍,嘴角浮現著一絲不屑,覺得她為不相干的人犯險實在是愚蠢。她知道她若在此地隕落,卓野定不會放過靳紇,他冷眼旁觀只是在尋求一個合適的時機出手相助,況且他還未掙回自己的顏面,他不會讓她隕落但葉長庚這三個小妖頭就未必了。
“我沒事,南呂醒了嗎?”元勍搖頭笑道,她并無大礙,她強行擊碎了幻境南呂也應該醒了才是,她與少辛將目光投向尚未蘇醒的南呂。
“唔哼”南呂悶哼了一聲,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左手捂著胸口,那是她在夢里踹過他的位置,從幻境中強行抽身會令人感到劇烈的疼痛,眼下南呂會認為這種疼痛源自于被她踹過的胸口。
南呂醒了,她松了一口氣但葉長庚還未蘇醒,不知道這個爽朗的北域王子又做著怎樣的春秋大夢。
“多謝師傅救命之恩”南呂在完全恢復神識后強定著心神,向元勍施禮道謝。
“閑話不必說了,快把你的乾坤袋給我”元勍擺了擺手,道謝須有謝禮,他不識趣奉上她只好自己開口索要。在南呂識海中受的傷不算重但再次進入他人識海須耗費更多精神力,她不是專修精神力的妖族,在元神受損的時候進入他人識海妖身的損傷會更重,她需要一些益氣活血的丹藥。南蠻不只有喪盡天良的血偶也有各種珍稀的草藥,煉丹術更甚于常世,身為南蠻王子的南呂便是再落魄也該帶著些傷藥。
南呂立刻伸手解下了系在自己腰間的乾坤袋,遞交給元勍,她解開袋口后掏出了南蠻的常衫、發帶、靴子..她掏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了一只錦盒,掀開盒蓋是兩顆止血的丹藥。
“這是玄女金丹,是止血的療傷圣..”南呂解釋這丹藥的效用時元勍趁他不備將一顆丹藥塞進了他的嘴里,見他吞咽下后等著看藥效如何。
她等了一會兒,南呂無中毒的跡象,蒼白的臉色漸有血色,她便放心地服下了第二顆玄女金丹,她在常世活了兩百年,爾虞我詐,試毒這種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現在要進葉長庚的識海救他,迷思獸在南呂的幻境中施加了妖力令他的夢境產生了變化,適才我強行喚醒南呂,迷思獸也受了傷,我看葉長庚的元神倒像是沒有受影響,可能他做的是美夢,無論如何你們小心些!少辛,你替我護法”元勍吩咐少辛再次為自己護法,南呂此人心性難測,加之她在他夢中所見之事,她也不敢太相信南呂,她的目光掃過靳紇的臉,他倒是一副遺世獨立的模樣,他不說話的時候真是個美男子,可惜心胸狹窄,浪費了他那副潘安之貌。
“是,師傅”少辛恭敬地答著,元勍將乾坤袋丟還給了南呂,那些被她丟在地上的物件暫時未有空收拾,救人要緊,她再次閉上了眼睛,動用妖力進入葉長庚的識海。
一眼望不到邊的雪原和漫天飄落的雪花是這幻境中的北域美景,雪花壓彎了樹的枝椏,雪地上一排巨大的腳印,元勍分辨不出這腳印來自于那種妖獸北域除了狼妖外也存在著其他的妖族、人族,她上一次經過北域已是兩百多年前的事了,從眼前的景色來看她猜測自己身在北域王城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