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花組成了一道屏障將元勍和云歌圍繞在其中,她除下了衣衫讓云歌好好地替她檢查傷勢,她左肋下的傷口在用妖力強行愈合后再度裂開,流出的鮮血不止。在王宮中的戰斗中絕大多數她以妖力強行愈合的傷口都裂開了,在替她醫治的云歌的眉頭沒有舒展過,她看著云歌小心地用手指雪花凝血膏均勻地涂在她的傷口上。雪花凝血膏能令裂開的傷口快速愈合并不再裂開,是治療外傷的圣藥。
“你流這么多血,應當是有些困乏,換身衣衫便躺下歇息一陣吧!”云歌在替元勍上完藥后,她起身從乾坤袋中取出一身干凈的衣衫遞給元勍,元勍現在穿著的衣衫血跡斑斑,她認為元勍應當換過一身干凈的衣衫。
元勍接過衣衫后起身換上,系好衣帶后再度在榻上就座,她現在穿的這一身衣衫是一身暗綠色帶大團牡丹暗紋的長袍,是她落在塵橋醫館的衣衫。
“來,張嘴”云歌從左袖袋中掏出一支小藥葫蘆,打開壺嘴后倒了一顆赤色的藥丸在掌心,她提醒元勍張嘴,待元勍一張嘴她就將這藥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元勍自知自己的傷勢算不得什么,只是妖血頻頻流失,云歌擔心她身體感到不適便會陷入昏迷狀態。
“可有覺得不妥之處?”云歌伸出右手捉住了元勍左手腕,食指與中指按在她的腕上在替她診脈。她見云歌的眉頭略略有舒展,她屏息不敢出聲,怕驚擾了云歌。
她的思緒由眼前的事想到了夜羅剎,夜羅剎的妖力比她想象中得更為強大了,他輕而易舉地殺死罡猶與一眾金羅剎。那幫金羅剎當場化作云煙而散,連一縷神識都不曾被她探悉到,始祖魔的強大令她感到害怕。
“夜羅剎歸位,西荒將恢復往日的寧靜,你可要隨我去常世走走?這百年來不曾變化的景象終不如常世那般令人流連!”元勍輕聲詢問著云歌的意思,夜羅剎歸位自然是要大開殺戒,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少不得要變一變西荒的天色。
云歌是醫者,西荒的妖魔在她眼中沒有低微尊貴之分,她怕云歌在夜羅剎整頓內務的期間救了什么不該救的妖魔觸怒夜羅剎,不如隨她去常世呆上一段時日,避過了這陣子風頭再說。
“你怕他?夜羅剎”云歌語調平靜地問著元勍,語氣是以肯定為主,她直視著元勍的眼睛,元勍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她害怕夜羅剎,元勍她懼怕那種不可控的力量,她此刻很想自己的妖力完全覺醒,至少不會害怕夜羅剎對她在乎的人下手而救不了對方。
“妖神夜羅剎,他非妖非神而是半妖半魔,由妖入魔會令人心智受損,如此才能承受魔之域賜予的力量,他已經不是兩百年前的他了!而且我更需要你”元勍沉聲與云歌說著夜羅剎的情況,在今日之前她和云歌都沒有察覺到夜羅剎身上的魔氣,在夜羅剎動手除掉罡猶的那一瞬間周身散發出一縷黑色的魔氣,他勉強掩蓋著自身的魔氣雖則轉眼即逝但她清楚地看到了。
由妖入魔心智損傷極重,嗜殺、喜怒無常是常事,夜羅剎為了變得更強大,不知是研習了什么怪異的法術變成半妖半魔,她不覺得云歌應該留在西荒這個是非之地中。
正如此次罡猶奪位,暴戴無辜與否并無人知,夜羅剎將他二人都給殺了,以絕后患,她二人呢?夜羅剎難道不覺得她們二人是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