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話的意思是我來得不是時候,這生米還沒煮成熟飯,果然是來早了]
初焐出色的理解能力令他在元勍的話中讀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南蠻雖是人族、妖族、獸人族混居的域卻與西荒天差地別,南蠻鬼師所行的鬼道傳承了千年,我們所知不過一二,想要誅殺鬼師難度尤甚”元勍繼續說著她的想法,順便解開了初焐的封言術與定身術,她本也沒有想要對付初焐,只不過這小子太過一頭熱,不削一削他的勁頭,他都會忘記了進退得宜這四個字。
她的目光隨即掃視到司祈身上,他被是初焐賣了還不忘給初焐數錢的愣子,司祈低著頭正等著她的訓斥,她那四只猴崽子在見到勢頭不對時早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我是擔心澤蕪君醉了,認錯了人,師傅你要是跟澤蕪君打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幫誰好呢!”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初焐面不紅氣不喘地表示他是一片孝心。
元勍認真地盯著初焐的臉,他便抬起頭與她直視著,半分不讓,這老小子年紀一長臉皮也跟著變厚,如此荒唐的理由都能說得振振有詞,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這般無賴。
“初焐,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什么了!不如把你酒窖里的好酒拿出兩壇來,別的我都不要,你的那兩壇陳年女兒紅就行”元勍樂呵呵地上前,一邊拍著初焐的肩膀,一邊向他索要他的藏酒,她覬覦初焐那兩壇女兒紅已經多年,打鐵趁熱,好容易他送上門來豈能錯過這樣好的機會。
初焐在她到他跟前時就想躲,她早已經用妖力封死了他逃脫的路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近,人、妖的力量懸殊,他無法突破她的限制。
“師傅,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啊!”初焐聲調凄慘地哭喊著,仿若她現在是要剜他的肉喝他的血,雖然初焐的眼角沒有一點淚,樣子已經做得十足了。他的這幅無賴模樣令她想起了齊玄,三十年前戰死在離岸崖的弟子,初焐的心儀之人。
“初焐,再有一旬就該是齊玄的忌日了,這些年來離岸崖大小魔潮不斷,你前往祭拜時需注意一些”元勍念及齊玄的音容相貌已經有些模糊了,三十年了,那英姿颯爽的白羽女俠離世已有三十年了。
每年齊玄的生死兩忌,初焐都會帶上酒窖里備的好酒和特意買的好菜前往離岸崖祭奠齊玄,死于魔之手的人,魂魄并不能入輪回,只余一縷命魂在離岸崖中游蕩,至只這一縷命魂消散,它們都在將離岸崖中徘徊。身死魂散確是好事,只留一縷命魂在世間徘徊,不生不死才是最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