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了,就是這了。”
母女兩個,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接著就是急促的拍門的聲音,跟報喪似的。
潘朝霞接過兒子,母親出去開門。她從窗子看出去,門剛打開,就沖進來一對夫婦,看樣子是長途跋涉來的。
婦人手里拿著個包袱,老翁背著手,嘴里叼著個大煙袋。
也不等潘母問是誰,直接就進來了。“我兒子就是有能耐,現在住上這么大的房子了。以后咱們也過來這養老,可比屯子里舒坦多了。”
潘朝霞抱著孩子到了里面的屋子,生怕兩個老人的冷氣沖撞了孩子。
這進來之后說的話,潘朝霞差不多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這倆人就是鐘恭良非常尊敬的父母。
“你是我兒子雇的老媽子吧。趕緊給我們做點飯,坐了好幾天火車了,咣當的腦袋都疼了。還沒吃上一頓熱乎飯,趕緊的。”
潘母一向憨厚老實,素日在村里,從不與人紅臉。可是這來的兩個人說的話,讓她心里不舒服。
言語間,也猜測出來個七八分。“我是來伺候我閨女的,不伺候別人。”
“你閨女,生了不知道是誰的野種,還讓你來伺候呢。這家都是我兒子的,趕緊做飯去。”
潘朝霞在屋子里,努力壓制心底的火氣。不能動怒,月子里動怒之后對身體不好,容易落下病根的。
“媽,你幫我看會孩子,我出去。”
這公婆來了,她不出去是怎么回事。何況這倆人,連個招呼都沒有提親打,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潘母可擔心女兒吃虧了,抱著平安,“那老兩口,真是恭良的爹娘?”
問她,她問誰去啊。自從跟鐘恭良結婚之后,除了每個月固定給這老兩口匯生活費之外,是一點交集都沒有。
這孩子不是鐘恭良的,她壓根就沒想麻煩人家爹娘。再說了,就算是以后跟鐘恭良有孩子了,她也不會麻煩人家的。
這婆媳矛盾最是難解決了,尤其是坐月子的時候留下的。
“看看,這一副狐貍精相,咱兒子咋就迷了眼了。”
鐘母雙腿盤坐在客廳正中央的凳子上。干吧精瘦的老婦人,渾身都散發是市儈的氣息,言語之間的尖酸刻薄,潘朝霞在里面的屋子里就已經領教過了。
這一出來,就聞到整個屋子都是旱煙味兒。趕緊讓母親把屋子里的門給關好,可別讓平安聞到了。
走到門口,打開門讓煙氣散散。可那門正對著鐘母,對方二話不說就走到門口。
咣當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你是要凍死我啊,來了一句話都沒說,這就要開始趕我們了。你休想,我兒子的家,我們要在這養老送終呢。”
潘朝霞挑著眉,要不是這老太太開不起玩笑,她真的想讓鐘母去搞創作,這腦洞也太大了。
“孩子小,聞不得煙味。你們二老來了,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恭良這沒在家,我也不認識是誰。我要是知道是我公婆來了,肯定會敞開大門歡迎的,而不是讓他們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