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路舟車終于到了老家村口的時候,潘朝霞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好在是懷里的平安還睡的安穩,一路上也算是舒服并沒有異常。
而當有人認出來是鐘恭良的時候,直接就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你是欠他們錢了啊,怎么見著你跑的這么快。”
潘朝霞疑惑的看著剛才跑開的,大約十六七歲的小伙子。
鐘恭良聳聳肩,如果真的是欠錢了,估計會直接圍上來把他給帶走吧。
一行人走了十多分鐘,終于到了鐘家的門口。
而此時,不少人都已經陸續到了不遠處,很多人在竊竊私語,那個氛圍竟然有些詭異。
潘朝霞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村子,怎么這么奇怪呢。
“估計是很久沒看到有從縣城回來的人,好奇吧。”鐘婉婉抬著腦袋,直接就往院子走進去了。
聽說很多閉塞的村子都是這樣的,來了一個外人,尤其是從大城市來的外人,多是好奇的。
可潘詩詩還是感覺不對勁,被一群人這么盯著,確實是不舒服。
鐘母看到兒子帶著小孫女回來了,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是真的還是在做夢呢。
下一刻就轉身回到屋子里,拉著鐘父也出來了。
倆人互視一眼,確定是真的之后,這才有些不高興的讓人進屋。
“你們怎么突然就回來了,也不知會一聲。”鐘母自從見到他們,臉色就沒太好看。
潘朝霞知道鐘母對她沒什么好印象,要不是想親自來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村子才能養出來這樣一對老人,還真是給她錢都不會來的。
這個年久失修的房子,處處都透露著頹敗的景象。
房頂上的雜草都快有一人高了,前一陣應該是剛下過雨,屋檐上的泥土有掉落的。
進到屋子里面,更是散發著泥土被陰濕的味道。潘朝霞看了一眼這屋子,晚上還不如住在外面舒服呢。
鐘恭良當然也看出來,當初父母說要錢修葺房子,估計只是一個借口吧。
這房子,別說是修葺了,估計就是連屋頂的干草都沒有蓋過。
屋子到處都是發霉的地方,那味道都有些刺鼻了。摸了摸冰冷的炕,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住的。
“你們兩個不怕生病啊,這么潮濕的天氣,竟然也不知道把屋子給烘干了。”
鐘恭良翻箱倒柜的從屋子里面找出來兩個干松點的坐墊。一個給了妻子,另外一個遞給了詩詩。
鐘婉婉對這個地方已經有了提前量,也沒有太詫異。
要是屋子里面干凈整齊,也就不是她的爺爺奶奶了。
“你們突然回來,我也沒什么準備。”鐘母良久才開口,可是說出來的話,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鐘恭良臉色有點不太好,沒想到,帶妻子第一次回家,竟然環境如此惡劣。
這村上也沒有其他能住宿的地方,大人能將就,孩子可不能將就的。
“孫叔家的驢車在吧,我去借來,晚上讓他們娘四個在鎮上找個旅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