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蕓姚也加入進去和男爵們一起聊。詢問收成,詢問畜牧,詢問他們采邑的人口和經營,頗有一種領導下鄉視察工作的感覺。
今年收成如何;家里的牲畜有沒有下崽;采邑里的人口結構如何,野人多少國人多少;采邑里有多少樹,多少竹子;水夠不夠,是如何灌溉的……
很快蕓姚就和大家熟絡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是男爵又都經營采邑,聚在一起自然就是聊種地,聊農業生產。聽其他男爵羨慕的口氣,就能知道蕓姚那塊位于河岸的封地是一塊好地,土地肥沃,灌溉方便。
“其實帳篷里一半人都認識你的父親。”年紀最大,頭發稀疏的缺牙男爵說道:“他很勤勞,人也不錯。”
“還要多謝各位對我們朱家的照應。”蕓姚客氣地說道。
“談不上照應,你們朱家可比我們都好,地開墾得比我們多,收成也比我們多,日子可比我們好多了。”“不像我家里有四個孩子,現在連孫子都有了,每天都吵得我頭疼,不是糧食不夠吃,就是開墾的種子不夠。這次建立‘河府’,我是一定要借糧借種開墾,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不是么,要是能先借夠開荒的糧,我的封地也可以多開幾塊地了,也免得我那幾個弟弟成天無所事事。”
蕓姚發現自己家的人口確實少,同時采邑里的野人數量卻是所有男爵中最多的了,比子爵還多。這些都是恩賜,都是救命之恩的回報。
子爵家里都不見得有近百的野人人口,因為貴族都是有大宗小宗之分的,大宗就是繼承貴族爵位的貴族,而小宗沒有頭銜,他們要么就是留在封地里耕作,那么就是學一門技術進入國都。
大部分小宗還是留在封地里耕作的,一些貴族家族早在商朝時就存在了,來到魯國得到封地之后,根本不需要野人,宗族人口比例大大超過野人。
蕓姚這種人口少的宗族很容易被人口多的宗族欺負,畢竟宗族的人都是血脈相同的家人,而野人只能算外人。真的遇到事情還是宗族眾人更可靠,凝聚力更強,野人是靠不住的。
“今年我采邑里養的羊和豬也都還不錯,都下了崽,就是五月份下雨的時候,畜棚塌了,壓死了一只母豬,當時都懷孕了,可悔死我了。”方谷說起這個重大損失,直至今日臉上都是懊惱。
其他男爵也是感同身受地表示惋惜,都是干活的人,都渴望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牛羊成群。因為土地的產出數量就直接決定了男爵的經濟,出產的多日子就富裕,出產的少日子就緊巴巴的。
每個采邑都是一個封閉的小世界,吃的和穿的都是采邑里自己產出,雖然現在還沒有形成男耕女織的小農經濟,但已經有了雛形。只是現在開墾農田需要大量勞動力,不是一家兩口可以完成的,等以后地開墾出來,改良了農作物,改良了織布機,到時候最小的經濟元素就不是采邑,而是一個個小家庭了。
大家聊得非常熱鬧,蕓姚也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種田小技巧:“我們沒有骨汁澆地,但可以用糞水澆地。”
大家表示行不行啊?可以試試,他們都是愿意嘗試新的農業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