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熱么?”蕓姚遞過手絹,讓胡姒擦汗。
胡姒越看越覺得蕓姚這張天真的表情下隱藏著惡魔,她小心地接過手帕,說道:“確實有點熱。”
蕓姚心想都快入冬了,不過她也不戳破:“雖然賬目簡單對過了,但庫存還沒有。還要請貴女和我一起對照,最后簽字才行。畢竟我是從你手上接過內院府的,你把多少東西交到我的手上,我們兩個應該核對無誤才對。”
好狠,胡姒頓時知道麻煩了,要是真的對貨,那自己虧空的事情不是要曝光了?雖然自己是國相的表妹,但也后果也不敢想象。
“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
“后天吧,我們選一個良辰吉日,祭祀一番,再核對庫存。”
胡姒立刻想到自己還有兩天時間:“也好,我現在有點不舒服,那我們后天見。”說完就走了。
胡姒的選擇不多,要么就坦白,要么就放火燒了內院府來個死無對證,要么就是把東西還回去。
三選一,蕓姚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蕓姚的宮斗經驗還是不夠,沒意識到胡姒是有盟友的,在管仲后院內,她并非孤軍奮戰,而是以小團體的方式活動。
胡姒貪污那么多的東西沒少分給小團體里的人,眼看要東窗事發,所以她們立刻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辦。
“……”三個女子都是如坐針氈。
“本來以為一個廚子,沒什么本事,現在才知道小看了她。”胡姒冷冰冰地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在后天之前想到辦法。你們說說吧,怎么辦?”
“殺了吧,反正就是個廚子,只要她不搗亂,內院府的鑰匙還是你的。”
胡姒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說道:“畢竟是國相看中的人,我聽國相的語氣還想讓她去做官呢。”
“真是不懂國相怎么會看中她,要容貌沒容貌,要身段沒身段,不就是會做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要抱怨,抱怨解決不了問題。”胡姒說道,現在她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抱怨。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暗殺。我這邊有個合適的人選。”
“你是說純盈?”
“沒錯,就是那個傻女人,平日里舞槍弄棒,不像女子,但我有恩于她,她說過會幫我做一件事情。讓她殺個廚子是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聽說純盈是晉國鑄劍師的女兒,因為所鑄之劍傷了晉國國君,所以他們全家才逃到了齊國避難,后來投靠國相門下,并且把女兒進獻給了國相?”
“沒錯,就是她,她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太過粗俗。進府之后也不改脾氣,所以國相從來沒寵幸過她。上次她父親生病,想要求見國相,但國相不在家,就求到了我那,我給了她點錢。事后,她就說愿意以命相報,我看她本事不小,不如就讓她殺了蕓姚。”
“可是……”胡姒卻還在猶豫。
“我們可以這么安排,就讓純盈去找蕓姚的麻煩,到時候讓她們吵架,再讓純盈刺死蕓姚,這就完全是因為口角而發生的命案,和我們無關。”
胡姒眼神亮了起來,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兩人吵架上升到人命案子,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