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原地緩和了片刻后,立馬起身向門口走去。
在離開之前,他給裴聽風留下了一句話——
“謝謝。”
裴聽風因為這句話,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神。
等他回神之后,厲應寒已經離開了訂婚宴現場,他連忙追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厲應寒趕到了溫家。
他站在鐵門外,一直按門鈴,但始終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他不死心,依舊如此,直到最后,卿姨來了。
“你還來干什么?”
卿姨冷眼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彼此之間隔著一道圍欄鐵門。
她語氣不善,根本不想再理會這人。
厲應寒看著來人,薄唇輕啟,聲音帶著幾分祈求——
“卿姨,讓我見溫晴一面!”
“你個沒良心的男人,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去參加你的訂婚宴,別再來招惹溫晴!”
一向溫柔的卿姨此時冷眼瞪著眼前的男人,出口的語氣里帶著不善。
原以為溫晴回來后,厲應寒知道過往的錯誤,認回小北,以后會對溫晴和孩子好。
可誰能想到,到頭來給溫晴造成傷害的還是眼前這個男人。
厲應寒聽到這話,眼眶微紅,出口的聲音帶著顫音。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都想起來了……是我沒良心,都是我的錯,讓她們母子兩受委屈了。”
卿姨的眼睛也跟著有些發酸,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依舊沒有松口。
站在鐵門外的男人,卻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樣,一直在自責——
“我是個人渣,要不是我溫晴也不會受苦,都怪我,是我的錯。”
“卿姨,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見溫晴跟孩子一面吧。”
卿姨本不想理會,但是一抬頭就看到了厲應寒紅了的眼眶,臉上滿是疲憊和自責的神色。
最后,她到底還是不忍心,冷聲說了一句,“溫晴不在家。”
男人抓著鐵門的手一緊,迫切的出聲追問:“她去哪里了?”
卿姨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下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厲應寒關于溫晴的去處。
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按理說,厲應寒不應該再干涉溫晴的事情。
只是……她對溫晴這些日子的態度也看在眼里,心里知道晴兒還是在乎這個男人的。
厲應寒良久沒聽到回答,連忙出聲又問了一遍。
“求你告訴我,他們去了哪里?”
卿姨一抬頭便對上了厲應寒自責的眸色,她囁了囁唇,到底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溫晴帶著孩子出國了。”
卿姨知道溫晴是跟江城一起去巴厘島的,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厲應寒為好。
不然這個男人,會做出什么事情,誰也說不準。
厲應寒聞聲,頓時慌了,握著鐵欄桿的手跟著又用力了幾分。
溫晴帶著孩子出國了?
她是不是又像四年前那樣,突然消失不見。
男人的呼吸一窒,頓覺心如刀絞。
他用力的捂著心口的地方,渾身顫抖,差點跪在地上。
她走了,她這是又一次離開他的。
厲應寒只要想到他再也找不到女人,就感覺自己心口的地方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抓住,再用力撕扯開一樣,疼的他連呼吸都覺得吃力。
卿姨看到厲應寒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不忍,“你沒事吧?”
“卿姨,她們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男人望著卿姨,臉色煞白,聲音有氣無力,那雙狹長的黑眸里卻帶著幾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