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不清楚，媽媽到底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笑過了。
他握住寧歲的手，兩個人一同走到樓下，和封夫人打了個招呼。
“你們兩個起床了？趕緊去吃飯吧，我今天約了保養，就不留下來當電燈泡了。”封夫人笑著起身。
兩個人新婚燕爾，子戚也愿意嘗試著去接納寧歲，她這個做娘的，自然不會再旁邊啰嗦個沒完沒了。
封夫人走后，封子戚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上午還有一個會要開，他不能去的太晚。
“待會咱們兩個一起走，我給你找了一個司機，你想去什么地方都行，如果媽問起來，就說咱們兩個是在一起工作。”
寧歲點點頭，這個金主爸爸很貼心。
正巧她今天想要去看一看媽媽和弟弟呢。
“我會在下班之前趕到公司，咱們兩個人一起回來。”
商量好了后，兩個人分頭行動。
寧歲坐在車上，給弟弟的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待會會去學校。
“什么弟弟？你說的是寧晨嗎？”班主任的語氣很驚訝：“寧晨早就退學了，是爸爸帶他辦理手續的，我勸說了半天，勉強改成了休學，不過我看他爸爸的意思，是不準備讓孩子念了。”
寧歲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家里負債累累，債主不停的催，爸爸說過想讓寧晨退學打工。
可現在，錢已經還上了，她給了他們那么多，為什么寧晨還是退學了？
“你是寧晨的親姐姐嗎？去勸勸你爸爸，這么小的孩子，出去打工能賺幾個錢？寧晨要是成績差也就算了，他基本上次次考試都是第一名，能上個很好的大學。”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勸著。
這么一個好苗子，他實在做不到輕易放棄。
現在這個年代，小孩子不讀書，能干什么？
“我知道了。”寧歲苦笑著點頭，他示意司機掉頭，直接回了家。
眼前這個家比起之前來說，更加破爛，門窗沒有一處是好的，寧歲站在門口，眼淚掉了下來。
她聽見屋內傳來媽媽的聲音：“是不是又來了催債的，我都和你們說了，我不認識他，家里這樣也沒有錢，你們趕緊走。”
“媽！”寧歲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了進去。
眼前站著一個衣著破爛的女人，一雙手又腫又紅，臉也爆皮了，看上去滄桑的很。
“你回來了？”寧母抱緊女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是媽對不起你，他們封家對你怎么樣？實在不行，咱們跑了算了。”
他們三個人有手有腳，換個小一點的城市，只要肯干，也不至于餓死。
寧歲搖搖頭，跑？
拿了人家那么多錢，能跑到哪去？
“封家對我很不錯，弟弟呢？我聽他班主任說了，他休學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怎么能休學？”想到弟弟，寧歲很著急。
她不希望弟弟重復她的悲劇，不希望他以后艱難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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