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史。太祖本紀》
太祖巡游城外,至田,見一長者傷神。
問曰:“日漸好,何愁?”
長者曰:“恐死無人埋其身,魂無歸處!”
太祖嘆曰:人存勿忘明日,勸后人,以為史記
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田間。
看著再次投入到耕作中的農人,楊浩嘆了口氣。
烈日炎炎,放在后世,這樣年紀的老人恐怕都已經是公園遛鳥,門口下棋了吧。
這個時代卻還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干活。
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不管過去多少年,底層百姓依舊是悲苦的,上古時代如此,未來也是如此,表象雖變,但本質還是那個充滿壓迫的世界。
楊浩有心憑借自己的努力,讓這個時代脫離野蠻走向文明。
雖然他對這些人說,活著就要有希望,但是他卻看不到希望再何方。
想要以一己之力,扭轉困擾了人類千年的階級問題,這又談何容易,也許真的只有神,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楊浩搖了搖頭,走過農田,來到河灘邊。
被擄掠過來的俘虜,自然沒有大齊國民的待遇。
他們不像是那些勞改犯,沒有被剃光了頭發,成為最低賤的一種人。
但是修建堤壩是個力氣活,繁重的工作,讓這些俘虜絲毫沒有體會到,他們和那些沒有頭發的人有任何的區別。
即便是這個大齊部落每天管他們兩頓飽飯,如果讓他們選,他們寧可不吃這兩頓飯。
還不如被剃光頭發,去地里拉犁鏵。
俘虜們雖然心中這么抱怨,但是沒人敢說出來,有幾個將自己不滿的情緒表現出來的家伙,被毒打了一頓,被帶到了個神秘的地方,出來之后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
見人就說話,好像不說話這個世界就剩下他自己一樣。
神秘的事情,往往意味著恐怖。
有些這幾個出頭鳥的前車之鑒,再也沒有人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
甚至不敢再干活的時候有絲毫的偷懶,那些該死的士兵,仿佛不嫌累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監視著他們干活。
正常干活沒人理會他們,只要自己一偷懶或者有意破壞工具,那些如同木頭樁子一般的士兵,便會走過來,二話不說,一通毒打是免不了的。
但是這些士兵下手很有分寸,從不往要害的地方打,但是身上幾天不見消退的淤青,證明這些士兵就是一群以虐人為樂的變態。
被打一頓雖然疼,但是讓他們更為恐懼的是,大齊那些叫做醫生的官員。
沒當有人被毒打或者受傷,那些醫生就如同聞著腥味的蒼蠅一般撲過來,不由分說的將他們帶走。
然后用那些回想起來都脊背發涼的植物,往自己的嘴里灌,雖然有些真的能減輕他們的痛苦,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會折磨的他們生不如死。
而有一些被弄死的倒霉鬼,恐怖的死法,醫生這個曾經對于他們無比陌生的詞匯,已經和那些吃人的妖魔劃上了等號,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妖魔是虛幻的,而這些家伙卻是實實在在活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