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相將搶來的物資和人口,分給了自己手下,以平息他們離開大齊之后的心理落差。
而從這些俘虜口中,朔相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現在處在斟灌氏的勢力范圍之內,東邊是顧國,而西邊有窮氏的過國。
了解了自己的位置,朔相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未來。
想要在各大勢力夾縫中求生存,他自認為沒有楊浩的本事。
一路走來,他深刻的體會到,想要從無到有創建一個族群的難度。
對于楊浩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還有高明的御下手段,直到他踏上逃亡之路,獨立帶領一群殘兵之時,他才清晰的認識到楊浩的恐怖。
不能獨自建立一個勢力,朔相如今能做的便是找一格勢力去投奔,在大齊這一年多,憑借他的所見所聞,加上自己這群手下,他相信自己絕對值一個好價錢,甚至還有可能得到一塊封地,成為一個方國的國君。
朔相此時的想法,與楊浩猜想的一樣,諸夏部落他是避之不及的。
如果繼續往北,便是他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方,哪里有沒有人還不一定。
思量再三,朔相決定向東而去,投奔東夷有窮氏。
搶劫了這個小部落,頓時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重新恢復信心之后,朔相帶著自己的軍隊,驅趕著一群奴隸,朝著東方而去。
長安城!
通過楊浩的血腥手段和一系的改革,朔相叛逃帶來的惡劣影響很快便平息了下來。
平民依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高層的動蕩并沒有影響他們太多。
鳥糞源源不斷的運送回來,經過施肥除草的幼苗長勢喜人,可想而知,只要不出意外今年一定會有一個好收成。
長安城平靜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只不過城墻上早已經風干的胎兒,時刻的提醒著經過城門的人,楊浩對于背叛自己的人,是何等的兇殘。
那天的殺戮過后,楊浩再次調撥了一批勞改犯,繼續前往東方的筑城之地,這件事已經耽擱幾天,為了不讓有仍氏起疑,他不敢繼續耽擱下去。
而從那天之后,二連和朔相這兩個字,便成了大齊的禁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選擇了遺忘,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軍營內,松呆呆的坐在空蕩蕩的營房內。
曾經的喧鬧和那些熟悉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看著胸前那個代表班長的銅牌,松心中無比的失落。
夜晚,松躺在黑漆漆的營房之內,睜著眼睛如同尸體一般一動不動。
他恨自己沒用,更恨那些叛族之人,他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叛族。
想著想著,松的眼皮越來越沉。
寂靜的夜晚,是不是傳來夜梟的聲聲鳴叫,似遠似近的聲音,仿若鬼魂一般。
睡夢中,黑皮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看著自己,松想去救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看著自己的兄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松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渾身濕漉漉的,如同水洗一般。
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聽到軍營外夜梟的叫聲,精神頓時一震,匆忙的跳下床,跑出營房,看著遠處的幽深的樹林,喃喃道:“黑皮!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