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動作吃力的穿上屬于自己的那件官服。
這件黑色的官服,象征著他現在的身份,他眼前并不喜歡穿這件衣服,在他心中始終認為自己還是曾經的那個大祭司,是三朡的一份子。
而現在,他嘆了口氣還是穿上了這身官服,他知道從穿上這件官服的一刻,他就不是曾經杵臼了,新的身份是大齊的醫師。
當房門被推薦,坐在地上打瞌睡的兩個年輕人猛然驚醒了過來。
“老師您醒了!我這就去給您打水。”
杵臼點點頭,來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那些草藥可都拿去晾曬了。”
“回老師,已經拿出晾曬了。”
杵臼點點頭:’“這些要對治療風邪有奇效,你們如今也在學府中學會識字了,這些藥該怎么服用,多記錄一下。
今后這大齊的醫生就靠你們了。
”
青年人聞言,心中一驚,連忙道:“老師您這是怎么了?您才是大齊的醫生啊!”
杵臼嘆了口氣道:“萬事萬物都有終結的一天,老師不行了,活了這么多年,到今天才明白什么是對什么事錯。”
“老師!”
“你們兩個過來!”
打水的那名青年將愛那個水盆放下,與另一名青年一起恭敬的來到杵臼身前。
“你們兩個也跟了我一年了,這一年你們在我身邊,我也知道你們是首領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監視我的。”
二人聞言頓時大驚,想要辯解,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羞愧的低下了頭。
杵臼笑了笑道:“你們不用如此,吾并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這一年你們對吾的照顧,吾早已經把你們看做了我的后人,吾這一生,將愛那個全部的生命都奉獻給了神明,但是到頭來卻連個血脈都沒留在。”
二人聞言,堆在杵臼身前,哽咽不已,他們最初的目的的確是像杵臼說的那般,是楊浩派來監視他的。
但人非草木,相處了一年的人,怎會沒有感情,這一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也真的把這個老人當成了自己長輩,都是用心的在身旁伺候。
而杵臼的學識也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們,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你們來個起來吧,吾的日子不多了,這段時間就陪我到處走走吧,在我死前還有些事情要做。”
二人恭敬的對杵臼磕了個頭,服侍杵臼洗漱完畢,架著馬車按著杵臼說的方向出了城門。
馬車停在了那個尸骨坑邊,杵臼看著那個跪在那里的雕像,流下了兩行濁淚,跪在陶像身邊輕輕的撫摸著。
二人也知道關于杵臼的一些事情,默默的離開了一些距離,將這里留給這個落寞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