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前的壓抑,讓所有人的心頭都沉甸甸的,士兵們沒了往日的說笑,吃過飯后,便一臉凝重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段時間軍官們反復的告訴他們該如何防守,如果退縮將會受到何等處罰,戰敗了長安城會如何云云。
士兵們是怕死的,但是與死亡比起來,他們更不想去做奴隸,聽說有些奴隸主,有虐待的奴隸的嗜好。
聽曾經當過當奴隸的袍澤將其奴隸的悲慘,士兵們心中便不寒而栗。
開膛破肚,活剝人皮,與其那樣死,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戰死,最起碼這樣死后自己的家人也能比較好的照顧,而自己也能有個土坑埋身,不至于曝尸荒野。
秋日的殘陽將天邊映的火紅,泛黃的林間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這些黑乎乎的鳥類,仿佛知道這里即將變成修羅地獄,準備大肆朵頤一番。
夜已深,秋風凜冽,暗夜瑟縮著幾顆孤星,陰慘慘的黑云遮蔽了圓月,城外模糊一片,幽長的濟水黑深深的,發出陣陣沉重的喘息聲,如同城墻上令人壓抑的沉悶。
夏啟在準備了數天之后,長安城外,終于響起了進攻的號角。
城墻上,人影憧憧,在聽到對面響起的號角聲之后,各部緊急的忙碌起來。
來回奔跑的傳遞軍令的士兵,累的氣喘吁吁。
看著一點點向前推進的大軍,心情無比的寧靜。
這種感覺就像是即將奔赴考場的學生,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坦然面對。
敵人沒有一窩蜂似的沖上來,楊浩見到從那黑壓壓的軍陣當中,分出了一批人。
這些人被身穿皮甲的士兵驅趕著看著木板朝著長安城的方向沖來。
敵人驅使奴隸當炮灰,楊浩并不意外,吩咐傳令兵,通知各部準備迎敵。
十架床弩發出令人牙酸的喀喀聲,操縱床弩的士兵熟練的裝填著弩箭,調整角度將弩箭對準了那些沖過來敵人。
這些奴隸扛著木板快速的朝著城墻方向沖來,在距離護城河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城墻的上的弓箭手開始放箭。
漫天的箭雨落下,打在木板上發出噔噔的響聲,一些中箭倒地的奴隸發出凄厲的慘嚎生。
只不過箭雨雖然密集,但是對敵人的殺傷并不大,大多數都被木板擋了下來。
楊浩見此,臉色陰沉,傳令床弩開始準備。
他不能讓這些人將浮橋搭起來,否則自己這邊面臨的壓力就成倍的增加了。
一聲聲的放之后,粗大的弩箭呼嘯著朝那些奴隸飛去。
床弩的準頭并不好,但那些奴隸卻是亂糟糟的擠在一起,這極大的增加了床弩的命中率。
一枚弩箭擊中了一塊木板,巨大的沖擊力,瞬間將那個木板撕碎,但弩箭的沖勢不減,鋒利的箭頭射中一名奴隸的肩膀上,瞬間將其洞穿。
巨大的力量一下將其帶著倒飛出去釘在地上。
十支弩箭巨大的殺傷力,頓時遏制住了敵人的沖勢,看著那些死的無比凄慘的同伴,奴隸們怕了。
扔下木板,瘋狂的向后逃去。
但是迎接他們的不是敵人的弓箭,卻是夏啟的殺戮。
最先逃回來的奴隸,還沒等喘一口氣,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一顆頭顱飛起,無頭的尸體噴著鮮血,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
“后退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