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久違的齊城,松看著變化頗大的城內,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他來到這里的時候,這里只有一些簡單的茅草房和隨意搭建的窩棚,即便是楊浩所住的地方,也僅僅是一個四處漏風的帳篷罷了。
而如今從新規劃的街道,錯落有致的茅草房,一個個黃泥土的圍墻,干凈的街道,悠然自得的行人,這一切都仿若在夢中一般。
而兩名親兵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明顯的有些失望,見過了長安那樣數萬人的大城,此時再看這勉強才一千余人冷冷清清的小城,實在提不起他們的任何興趣。
城中的變化太大,松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家該如何走了。
大致看了看方向,帶著自己的手下朝前走去。
街道上一些獵戶和比較勤快的人,將自己捕獲到的獵物或者采集來的好東西,鋪在地上售賣,這一點是與長安有所不同的。
在長安想要購買生活必需品都是在商鋪中,而在齊城雖然也有朝廷開設的商鋪,但是只是出售糧食或者食鹽一類的生活剛需,而平民想要自己的生活物資更豐富一些,就得自己動手。
有能力的就在山里面捕獲野獸,沒有捕獵本事的就在河中捕魚或在山中采集,而女人們則是編織一些東西,在家中喂養一些家畜。
與繁忙的長安城相比,這齊城的生活多了一絲寧靜與輕松。
街道上幾個用獸皮裹得厚厚的小孩子,在追逐這一個用豬尿泡做成的圓球,從三人的身邊呼嘯而過。
“想不到蹴鞠也傳道齊城了。”
年輕的親衛看著遠去的孩子有些心癢難耐。
蹴鞠這項運動是楊浩用來訓練士兵的一種方式,不過在長安城除了軍人在踢之外,學府中的學生偶爾也會踢一踢。
卻是不知何時,這項運動已經傳到了齊城。
見年輕人還有些麗娜臉不舍,年長的親兵使勁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還看,排長都走了!”
年輕人反應過來后,慌慌張張的跟了上去。
如今的齊城已經不分內城與外城,曾經的內城土墻不知何時已經拆除,在城中心的位置修建了一座頗為氣派的院落,而墻上掛著寫著縣衙二字的牌匾。
松只是看了看卻是沒有進去。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的家應該在這個縣衙的東北方向。
普通的農家小院里,紅云費力的將水缸中凍成冰塊的水砸開,放進陶罐里。
“娘!娘!”
一個奶聲奶氣的呼聲傳來。
紅云放下陶罐輕聲道:“東向,你先自己玩去,娘還要做食!”
“娘!人!那里!”
臟兮兮的幼童指著院門處臉上有些畏懼。
松看著那個皮膚有些黑的幼童,眼睛有些微紅,想要說些什么,但抬了抬手,又輕輕的放了下去。
紅云疑惑的朝院門處看去,當看見那熟悉無比的面容時,如同觸電一般愣在那里,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幼童看見自己的母親哭了,抓著紅云的裙擺,握著小拳頭看向院門那三人。
“不許欺負我娘!”
紅云擦了擦淚水,將幼童抱起道:“東向,不得胡說,那人。。。那人是你父!”
幼童東向看向松沒有任何見到親生父親的喜悅,更多的是陌生與畏懼。
松推開有些歪斜的院門腳本沉重的走向那母子二人,兩名親衛見此識趣的持劍守在門外。
“我回來了!”
紅云點點頭,對東向道:“快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