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提到了有仍,提到了齊國,兄長必有一席之地。
兄長此舉不是亡國之君,吾等雖不才,但為何做不得上古炎黃之事。”
任嚳心中動容,他是貴族出身,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文字記載,但口耳相傳之間,卻也知道炎黃部落結盟之事,如今雖然沒有炎黃子孫一說,但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這都會對自己身份有些認同。
無論是夏人還是東夷,往前數百年也許都是炎黃部落的一份子。
楊浩的話已經直白無比了,如果將楊浩比做黃帝,那自己就是那炎帝,任嚳如何能不動容。
如果真的如此,自己卻如楊浩所說當不得那亡國之君,即便是楊浩最終得了天下,那這天下也有自己有仍的一份。
這可是能夠流傳千古的榮耀,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痛罵懦夫,而是高瞻遠矚的英明首領。
任嚳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親自為楊浩斟滿酒杯,舉杯道:“楊,兄長不知該說什么,唯有此酒能表我心!”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楊浩也是心情大好,能夠以和平的手段接過有仍諾大的地盤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他不是弒殺的屠夫,他也不愿意見到齊仍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雖然接手有仍可能需要十幾年之久,但楊浩等得起。
也許等不到十幾年,在齊國強勢文化的輸出之下,兩族間的融合一會密不可分,到時候誰又說得準東邊之地姓任還是姓楊。
二人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彼此的猜忌少了許多。
楊浩今天很開心,也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開心的一天。
長安城的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的大王有了什么高興的事,只是見到王宮的方向燈火亮了一夜。
國人們對楊浩該是愛戴的,自己的大王有了好事,那就意味著石頭有了好事。
對于齊國越來越認同的國人們,也不禁猜想這些好事能不能落在自己身上。
基本上解決了吃穿問題的人,一閑下來就愛胡思亂想,想問題的方式也從之前的怎么活著,變成了更好的活著,活的更有尊嚴。
古人言倉稟實而知禮節就是對這些齊人最真實的寫照。
吃了兩年飽飯的齊人,逐漸的脫離了最原始的野蠻,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一些新的道德觀念慢慢的在人群中傳播開來,比如對于那些仍舊窮困的野人們,一些人開始有了同情心,善惡觀念也比曾經清晰了許多,鄰里之間也不會為了雞跑到隔壁院子中下蛋而打的不可開交。
長時間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是體會不到自己這種變化的,但一直在混吃等死的任康卻將這種變化看在眼中。
在齊國已經生活了兩年,他所有的生活習慣早已經變得和齊人沒什么不同,甚至也學著齊人的樣子,穿起了右衽的衣服,帶了發冠束起了頭發。
呆在齊國越久,他越覺得這個世界真的無比的野蠻,如果這世界上唯一人能稱為人的地方,可能也就在這長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