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一些縣城以官府的名義,動用了軍隊中的裝備來對這些野獸進行慘無人道的獵殺。
半年的時間內,數之不盡的獵物死于齊人之手。
齊國和所有初級階段的文明一樣,都在扮演著物種毀滅者的角色。
如此大規模的捕殺之下,保守估計,不出數年,也許江北地區再也見不到大型的野獸。
只是為了自己政績,齊國的官員們哪里會理會這些,沒看長安城周邊的樹都快被砍光了嗎,自己這點破壞又算得了什么。
等到年后交稅的時候,自己誰不定還能在年度考核中,憑個中上的成績。
動物悲慘?笑話,動物唯一的貢獻就是提供血肉與皮毛,這是包括楊浩在內所有齊人的共同認知。
而在南方四鎮的社會結構之中,地位最高的當屬跟隨官員南下的齊國國人,其次則是那些臣服的苗人,而最底層的卻不是那些戰俘,而是江南越人這個特殊的群體。
越人在齊國屬于極為尷尬的存在,他們不備朝廷所認可,基本上等同于事實上的奴隸。
從事著最為勞累與危險的工作,卻只能勉強的填飽肚子。
被販賣過來的越人自然是對此不滿的,但是他們的數量相比于齊人與苗人實在太少了,他們的情緒根本沒有任何人會在乎。
有著越人的對比,苗人的生活壯闊卻是好上許多。
從洪武十四年開始,齊國政府便開始為這人分配土地,并且減免了他們第一年的農業稅,只要好好干,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
而且相比與原來苗人部落聯盟時期,齊國的到來,也到來更為多樣的物資,更為先進的技術,總體上的生活環境要比之前好上一些。
而且自己只要不作奸犯科,不觸犯大齊律法,那么兩年之后,他們的身份便會與齊人無二,優秀的人也能通過舉薦做一些低級的官員。
而自己的小孩,甚至能夠學習齊人那些神乎其神名叫知識的學問。
齊國的懷柔政策,對穩定苗地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比如那些逃入到西邊的大山中的抵抗分子,進來發現,愿意跟著他們抵抗朝廷的苗人越來越少了。
甚至有幾次差一點因為同族之人的出賣,暴露了自己藏身的位置。
現實的殘酷,讓那些苗人悲痛不已,大罵那些族人是軟骨頭。
但本就沒有多少文化認同感的苗人,對于同族的詛咒并沒有多少人在意。
甚至有些人還比較疑惑,為什么這些人仍然要繼續抵抗下去。
齊人并沒有像那些大族們宣傳的那樣,要來搶走他們的糧食,霸占他們的獵場,玩弄他們的女人。
在這半年時間的對比之下,曾經的這些宣傳,仿佛驗證了,曾經的那些貴族老爺們才是壓在勞苦大眾頭上的剝削者。
而齊人的形象有著這些抵抗份子的對比,居然在沒有洗腦的宣傳的情況下,從一個侵略者一點點的變成了解放者救世主般的存在。
這無疑是一個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