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瀾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這是她這幾十年最憋屈的一個新年,手腳不能動。
原本想新年回家的,但是潘青松怕移來移去會對她造成傷害,所以就將家搬到了病房,他們住的是VIP病房,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所以一家人就在醫院過起了新年。
兒子潘禺得知母親出了車禍,想辦法休了探親假回來陪著母親過年。一家三口雖然是在醫院里,也是其樂融融。
看著一老一少兩張同樣帥氣的臉龐在眼前晃來晃去,陳子瀾的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
潘青松做好飯,兒子潘禺先喂著母親吃完,然后父子倆人坐在小桌子旁,邊吃邊聊。
“小禹,今天過年,咱爺倆喝一點。”潘青松很開心兒子能回來陪他們過年。
“行,您是老大您說了算。”潘禹在部隊上也會喝一些酒,中國的酒文化是無處不在的。
潘青松拿了一瓶酒出來:“這個是你小姨給我拿的酒,平時工作需要我是很少喝酒的,今天過年我們爺倆可以多喝點,而且這個酒不錯。”
潘禹和父親碰了一下杯:“爸、媽新年快樂!”
“嗯,這個酒確實不錯,入口甘甜軟綿。”潘禹和父親干了一杯酒,點點頭評價。
“你這個臭小子,這個酒可是好酒,我都舍不得喝。”潘青松笑著說。
陳子瀾側頭看著坐在小餐桌邊的父子,人生如此,夫復何求?雖然她現在躺在床上,可是這種溫馨的感覺真好。
她突然就想到了在甸城碰到的那幾個孤兒,他們的新年該如何過?在那樣一個冰冷的村子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孤兒?而且那個村子人口并不多,孤兒從何而來?
陳子瀾輕輕的嘆口氣,還是她的工作經驗欠缺,貿貿然行動,斷送了鄭浩的性命,他們出去只有四個人知道,司機是他們自己找的,莫非,整個甸城都在黑色勢力的布控之下?
想到這里,陳子瀾不由得動了一下,痛苦也隨之而來,她輕輕的“哼”了一身,正在喝酒的父子倆同時起身,同時到她的身邊,一左一右看著她:“怎么了?”
陳子瀾心里感動,父親是她教出來的,兒子也是她教出來的,父子倆個人身手都很敏捷:“沒什么,就是剛才想事情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想什么事情啊,你這個時候是要好好休養的,我還想等你好了趕緊再給我指導指導呢。”潘禹輕輕的替母親捏了捏被角,低下頭在母親的額頭上碰了碰。
潘青松看著母子倆人的互動,微微的笑了,只是眼里有淚花閃動,要知道陳子瀾昏迷的那些天,他都在想,如果陳子瀾醒不過來,他活著也就是行尸走肉,還好,還好,子瀾終于是醒過來了,而兒子也有父親和母親。
“你媽媽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來,給我們講一下,你想到了什么?”潘青松和兒子又重新坐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