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曉芬將自己了解到有關荒野的事情都告訴了文舒,后來文舒才明白,對于荒野這樣的,用后世的話來說,就是北漂。
而荒野就是第一代北漂!
但人家北漂是憑借自己的本事,而荒野就像是乞丐一樣到處乞討。
不,說他乞討其實也不太合適。他是仗著自己發表了兩首詩,現在小有名氣,拿著自己的這點名氣,在學校里招搖撞騙的。尤其是詩社里的同學們,都將他當做老師一樣的尊敬,覺得他的詩能在詩刊上發表,還能夠得到認可,那就是有水平有文化的,自然就想要向他討教一番。
可殊不知,他的肚子里哪里有那么多的墨水?他原本只是一個水泥廠的工人,學了一點文化,后來多看了幾本詩,這守詩里拼點,那首詩里湊點,最后再改動一下,就成了一首新詩了。
但好在他嘴巴厲害啊!能說會道的,把同學們忽悠的都找不著北了,說啥信啥!討飯票買飯都是心甘情愿的,總覺得自己興許能被這個詩人看重,然后帶著自己一起在詩刊上發表,然后就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詩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文舒倒也有些佩服這個荒野。就這樣沒有水準的人,也能把同學們忽悠的都相信了他,還這么心甘情愿的圍著他轉,這倒也是一個本事。
最近學校征訂新的詩刊,同學們都踴躍發表,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方潁在內。可沒想到的是,她寫了好幾首詩都被文舒給斃掉了,這讓方潁心中很是不滿,甚至找文舒說理:
“文舒,你為什么總是斃掉我的詩?”
“因為不合格!”
“怎么可能不合格,我都改動了那么多次了。再者說了,我這些詩都是經過荒野指導的,怎么可能不合格!”方潁還帶著一絲的驕傲,總覺得荒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經過他指導的詩,肯定就會成功一般。
文舒眉頭緊皺,不屑的道:“他是個什么水準,你叫她給你指導,就不怕把你拉到水溝里去嗎?”
“文舒,你太不尊重人了!”
“要被人尊重,起碼得做出叫人尊重的事情來。”文舒道:“方潁,你找這樣的人來指導,為什么不去找老師呢?”
“文舒,你知道荒野是誰嗎?”方潁看著文舒的眼神里有些許的憂傷,還有些許的不服氣。
她對荒野是崇拜的不得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文舒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文舒不就是文學系的狀元嗎?她有什么好驕傲的,若是叫她寫詩,她寫的出來嗎?還在這里貶低別人。若不是大家都在同一個宿舍,恐怕方潁早就該跟文舒鬧翻了。
“一個三流詩人唄!”文舒不經意的說道,將自己的腿搭在了床上,翻看著自己的書。
方潁走到文舒的床邊,對著她不服氣的道:“她是顧帽的摯友!”
“顧帽的摯友?”
“是啊!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個月省吃儉用,從生活費里擠出八塊錢來資助荒野,就是為了荒野答應我,等有朝一日帶我去見見顧帽。我現在對他很是崇拜,很是尊敬,我不允許你這么說他!”
文舒瞧著方潁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從床上坐起來,一臉嚴肅的望著她說道:“你剛才說什么?一個月資助荒野八塊錢?”
“是啊!不只是我,我們詩社也有很多同學都資助他了。詩人嘛!都是比較隨性的,他為了作詩,沒辦法工作,現在我們資助他,等到他功成名就的那天,會加倍回饋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