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怎么會賣你姑姑呢。”蔡婆子下意識的反駁著。
“奶,你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姑姑是丫頭騙子,是賠錢貨,能賣三十兩,是姑姑的福份呢。”姜荷笑的眉眼彎彎的,反正這盆臟水,得扣到姜家去,她娘是寡婦,要是被人知道,那個員外想納娘為妾,往后她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姜荷才七歲,八歲不到,誰也不會去懷疑一個小女娃會撒謊。
“你,我……”蔡婆子氣的倒仰,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姜栓柱聽到消息趕過來,知道姜珠被送到錢家去當小妾了,抬手就朝著蔡婆子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爺爺,奶奶也是為了姑姑好,不是為了銀子。”姜荷繼續說著,姜栓柱的這一巴掌,仿佛印證了姜荷的話一般。
姜栓柱氣的趕人,將那些鄰居們都趕走了。
墻后邊,蹲著的一個胡子拉茬的男人,誰也沒管他,看著就像是逃荒的人。
院子里,就只剩下姜家人,蔡婆子被打之后,瞬間就瘋了,她指著方翠英說:“肯定是方氏,肯定是她故意害珠兒的。”
“奶,我們可什么都不知道,為什么一早醒來,姑姑就送給別人做小妾了,要不是你故意瞞著爺爺,怎么昨天故意帶姑姑來我們家呢?”姜荷一臉天真的看向蔡婆子。
“那,那你怎么知道三十兩銀子的事?”蔡婆子慌亂間,抓住這個話。
姜荷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說:“那不是奶昨天晚上說的嗎?”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著方氏穿上了喜服,我親手送到錢家的轎子上的,怎么可能……”蔡婆子喃喃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被姜栓柱打斷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打我娘的主意,結果姑姑自己想去做小妾?”姜荷驚訝的捂著嘴,一副震驚的樣子。
“娘,我是姜家的媳婦,怎么能去別人家做妾呢?”方翠英一直忍到現在,她嚎啕大哭著,一邊哭一邊說:“我這輩子嫁給松哥,生是松哥的人,死是松哥的鬼,我不改嫁,我死也不改嫁。”
“奶,你怎么能賣我娘呢,我們已經分家了。”姜荷扁著嘴,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姜蘭冷笑道:“大雪天爺奶都能把我們從家里趕出來,為了銀子,什么事做不出來?”
“姜蘭,這事是一個誤會。”姜栓柱狠狠瞪了蔡婆子一眼,頭疼的想著。
“弟妹,本就是姜珠自甘墮.落,要去錢家為妾,和你沒關系。”姜貴上前,悄悄在親爹姜栓柱耳旁低語道:“爹,現在珠兒已經送到錢家,怕是已經成了錢員外的人了,事已經成了定局,要保住我們姜家的名聲。”
“詐,詐尸了。”
院子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怎么了?
所有人沖了出去。
姜花拉著陳大有,指著那胡子拉茬的男人說:“大有,他,他,他是不是姜松?”
“好像,有點像。”陳大有一邊打量著那男人,一邊往后退,哪怕這么太陽正大,他也是心里拔涼拔涼的。
“松哥?”方翠英聽到姜松的名字,剛剛還哭的撕心裂肺的,這會第一個沖出來,甚至,跑到了姜栓柱夫妻的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