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俊龍從來都是一個辦事靠譜的人。
他是老派成長起來的那種生意人,就像是讀書時,你們班里那個最認真最刻苦的人一樣,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絲不茍。
有了這種人的保證,唐昊心里算是放心多了。
按照這種進度來看,估計,等到三個月后,需要的幾千上萬人工人,就完全沒問題了。
唐昊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上一世,他見過的大多數農民工,都是沒保障的零工人員,人跟著工地走,哪里有活,就去哪里找,也不知道最初是誰給開得頭。
這種模式,其實很殘忍的。
既然,現在可能是制定行業標準的時候,他在想,有沒有可能改變這種方式呢?將通過這種模式帶起來的工人,完全納入公司體系。
因為,未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都不擔心這些工人,沒活干。
所以至少這一代農民工的規則他是能制定起來的,將他們徹底招收進入公司內,成為昊天建設集團的職業建筑工人,為他們交納五險一金,納稅,將這種活計,徹底變成了一種人人認可的職業。
當然,可以細分工種,按照個人能力,會有一定的差異化。
而不是像后世那樣,成為一種人數最多,卻最可憐的行業,得不到任何保障。
“呼……”
一念至此,唐昊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壓力,反而是無比的欣慰。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個年代,已經沒有俠了。
那就需要其他人站出來。
商之大者,為國為民。
俠商!
或許,上天讓他重活一回,就是來這些有意義的事情的。
“咚咚咚……”
神思之際,會議廳的門被敲響。
“老板,原來你在這兒啊,我還去辦公室找你。”
是魏穎。
她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又穿上了初次見面時,那款精致的黑色OL制服套裙,豎著高高的馬尾,整個人凈爽而干練,一看就是成功女性。
“嗯,剛喝費總談了點事兒,怎么了?”
“是阿倫的事情。”
魏穎嘆了口氣,低著頭道,“他們已經回寶島了。”
“什么?”
唐昊瞬間驚坐而起,忍不住詫異道,“他不是說要考慮在哪兒發展嗎?怎么都不跟我們通知一聲,就已經離開了?”
說不氣,那是假的。
但他更多的是茫然與惶恐。
到底是自己哪個方向出錯了?為何會是這么一種結果?
“他之前找過您,您正在開會,他們說,那邊有急事,就走了。”魏穎無奈搖頭,“阿倫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也不知道具體遭遇了什么,問了也不說。”
“唉……”
唐昊還以為是不告而別,但現在看來,是他誤會了。
可就算如此,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畢竟是自己一手栽培的人,這種不可控的感覺,真的挺恐怖的。
“你怎么看?”
唐昊想征詢一下魏穎的意見。
“我覺得,他應該是被什么東西裹挾了,他媽媽那么愛他,之前,與我們的交流也沒有出現任何的障礙,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幫親戚了,可清官難斷家務事,加上,他爸媽是去年離婚的,這孩子壓力很大,煩啊!好好一個明日之星,為什么不讓他好好在音樂上發展呢?“
“原來是這樣……”
唐昊稍定心神,陷入了沉思,“這樣吧,魏穎!你打電話告訴阿倫,就說是我說的,你讓他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凡事都有公司做后盾,要堅持音樂理想,千萬不要放棄,等熬過了這一段時間,他的未來,已經光芒萬丈!”
“好的,老板,那我去忙了。”
魏穎轉身,又有些依依不舍地回過頭,囁喏道,“還有,你自己也注意安全,那事兒,我也聽說了,確實蠻恐怖的,你時刻要記住,你是大家的主心骨,我們昊天這個大家庭,沒了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沒有你!”
“胡說,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