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并沒有什么讀書的概念,比如什么應不應該讀書幾歲讀書甚至是男娃讀書女娃讀書之類的,他全無概念。但沒有概念歸沒有概念,這一點并不能妨礙到他看到兩個姐姐眼里的渴望,“大姐二姐,你們是不是也想要讀書啊?”
兩個姐姐下意識地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鄭昭開口,“娘說了,女娃讀書沒用,我不想讀書!”一聽這話就是言不由衷的,可大概就是想讀書被拒絕過,她才會以母親的話來當借口說服自己死了想讀書的心思吧?
鄭盼顯然不同意大姐的話,立馬開口反駁,“娘說的不對,女娃讀書怎么會沒用呢,我要是讀書了會識字,以后就能進工廠賺更多錢,怎么會沒用呢?”
被妹妹這么一反駁,鄭昭都有些結巴了,“可……可是娘說了,女娃都是要嫁出去的,讀書浪費錢!”
鄭盼又繼續反駁,“才不是呢,我以后要是能進工廠賺更多的錢,就能給弟弟給多錢娶媳婦了,而且我要是會讀書識字,指不定還能嫁個有錢人,就能給弟弟更多錢了,才不會浪費錢呢!”
聽妹妹這么一說,鄭昭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呢,所以女娃讀書還是有用的對嗎,起碼自己以后能賺更多的錢給弟弟,也可以嫁給更有錢的人給弟弟更多錢對嗎,所以自己還是可以爭取去讀書的對嗎?
聽著兩個姐姐的討論,雕兄原本還是想著‘女娃沒用’這話,女娃怎么會沒用呢?你們知道在雕界,想要擁有一只雌雕,作為雄雕需要多努力嗎?雌雕那么珍貴,同理可證,這天底下所有的雌性都是特別特別珍貴的,所以‘女娃沒用’這話,根本就是錯的嘛!
剛想安慰姐姐們‘女娃沒用’這話是錯的,她們可好可有用可珍貴了,雕兄萬萬沒想到姐姐們話鋒一轉竟然變成了讀書能賺更多的錢給弟弟,能嫁更好的人給弟弟更多的錢娶媳婦,咋地你們讀書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你們要賺錢給我,還有為什么要給我錢去媳婦!不不不,我不要娶媳婦,除了雌雕之外我拒絕任何雌性,物種不同會有生殖隔離的!
但著實不能怪鄭昭和鄭盼姐妹倆有這樣的想法,她們還小,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從小在小村子里生活,沒有見過這個世界有多大的眼界,能想到讀書識字之后以后會有機會進工廠賺錢便已經很不錯的。
至于什么賺錢給弟弟,在重男輕女的父母常年的‘以后要對弟弟好要賺錢給弟弟’的洗腦下,姐妹倆成為潛在的扶弟魔,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便是要怪也是怪父母而已,怪不得她們的,甚至嘲笑她們什么的,也是過分了。
雖然又升起了對讀書的渴望,可是一想到爹娘的態度,姐妹倆又泄氣了,還是不要做白日夢了,爹娘一定舍不得給自己出學費讓自己去讀書的,就別做夢了!還是有空的時候跑來學校這邊偷聽老師上課就行,省得跟爹娘說了又被訓斥,萬一倒霉還被打一頓,就更不劃算了。
瞬間泄氣的姐妹倆掂了掂背上的竹筐,叫上雕兄,“弟弟,走吧,我們還得去割豬草呢!”去晚了山腳的豬草被割完了怎么辦?就是離開的時候還是舍不得地又瞥了好幾眼教室,完全是一步三回頭。
看兩個姐姐這般情狀,叫雕兄有些不知所措,眾所周知,作為一只雕,他真不具備什么哄女孩子的技能,所以對姐姐們低落的情緒,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們。若是按自己要是心情低落的話,來幾條菩斯曲蛇或者來些小魚干的話,也就足夠自己心情轉好了,也不知道姐姐們需要幾條蛇,真是叫雕撓頭啊!
若是知道雕兄準備抓蛇來安慰自己的話,姐姐們大概也只能對他說一聲“我可真謝謝你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