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雕兄小學畢業就不再讀書,也不下地干活成日里游手好閑,叫鄭家父母聽了不少的閑話,只不過他們向來對自家兒子都有蜜汁濾鏡覺得兒子什么都是最好的,所以別人再怎么酸也沒有動搖他們一絲一毫。
而等到雕兄開始往黑市賣獵物能賺錢拿回家之后,鄭家父母對他的濾鏡就更厚了,要不是雕兄做的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他們指定是要大聲宣揚上三百遍自家兒子的出息的。只可惜如今兒子在外頭卻只能得一個游手好閑的壞名聲,特別是在出息的姐姐們作為對照組之下名聲就更不堪了,叫鄭家父母可心疼可心疼兒子了。
原本兒子不去上學了,鄭家父母也就準備讓兩個女兒輟學,沒道理兒子不讀書女兒還讀書,誰家這么做呢,村里就沒有人家是這樣的!還是雕兄好說歹說,最后還是搬出那套姐姐好了對自己以后的助益更大的話,才讓鄭家父母勉為其難地同意讓兩個女兒繼續上學。
只是她們上初中高中是要去縣里,也不能每天來回只能住宿,家里的活就少了兩個人手去做,所以鄭家父母就只肯給兩個女兒出學費,至于吃飯,對不起,你們就只能從家里帶黑面饅頭和咸菜疙瘩去學校吃,更多就沒有了,甚至學費也都是姐妹倆靠養兔子賺出來的。
是呢,當年養的那一窩兔子,真的是兔子生兔子,她們面上就是靠著這一窩兔子賺的學費讀了這么多年的書,起碼村里人所知道的是這樣的。
雖說如此,但對姐妹倆來說,父母能同意自己繼續上學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哪里敢要求更多呢,甚至因為讀書的時候沒辦法給家里干活,兩人周末回家的時候還會加倍干活補回來。嗯嗯,兔子雖然有弟弟幫忙養,但是給兔子吃的草多割一些還是必須的,省得弟弟還得去割草。
饒是這樣,村子里對于姐妹倆去縣里讀書,比起贊嘆兩人的出息,更多的還是酸言酸語,說什么鄭家父母沒成算讓倆賠錢貨讀那么多書做什么,或說什么小心姐妹倆讀書讀到心野了之類的,反正最終結論基本都是鄭家父母可要小心最后一場空,被女兒讀書掏空了家底,日后沒錢給兒子娶媳婦之類的。
要不是雕兄給鄭家父母畫的大餅擺在眼前,面對村里人的這些閑言碎語,指不定他們早就被說得動搖要讓姐妹倆輟學了。
好在啊,姐妹倆如今是出息了,一個進工廠,一個進婦聯,每個月拿回家的工資可是在地里干活的人一年都賺不來的,更不用說他們過年過節發的福利的,印著大雙喜的搪瓷杯大臉盆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哦!完全是給鄭家父母大大長臉,也是對那么說鄭家父母會一場空的人大大的打臉。
大概也是因為女兒出息了,所以鄭家父母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們也不像以前那么苛求或者控制欲強烈覺得她們什么都應該聽從父母安排之類的,甚至有些時候還會聽從她們的意見之類的。說實話,其實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知道女兒現在出息了,自己也沒法再怎么控制女兒了,那還不如對女兒好一點,好讓她們多記得點家里的好,日后好幫扶弟弟,給弟弟娶個好媳婦之類的。
果然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啊!
大姐二姐開始工作,自己有收入之后,雕兄也就減少了上山打獵的次數,也就偶爾手癢的時候會上山禍禍一通而已,畢竟現在也不用愁她們的學費生活費沒著落,自己當初定下了供她們讀書的小目標也完成了,自己也就不用再操心了,日后她們的人生就該自己走了。
而雕兄的‘金盆洗手’,除了讓黑老大嘆息少了最大的肉源之外,成日在村子里晃悠的他,游手好閑沒出息的名聲也就更甚了,甚至莫名其妙還將他和隔壁村愛調戲女人的二賴子給歸為一類,仿佛他也是那等好色之人,小姑娘或者小媳婦看到他的時候都一臉怕怕然后迅速逃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