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到了留學辦,最開始接待雕兄和李景良,也從他們手里得了不少好處的小官吏立馬跑了出來將他拉住,拖著他快步往于大人的辦公室走,“你怎么才來,于大人生氣著呢!趕緊走,去跟于大人請罪去!”
雕兄完全一頭霧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就要去請罪呢,真的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我這剛從車間出來才有人跟我說于大人找我,也沒說是什么事兒,這到底是怎么了?”說著便給小官吏遞了張美元。
小官吏也沒有接過他手里的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接著又看了眼他的腦袋,不由深深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跟他透露了一二,“你這下子可闖大禍了,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還叫人抓住了把柄告到于大人這,唉……你好自為之吧!”
講真,這不說還好,說了雕兄就更迷糊了,自己這天天不是在學校里就在工廠車間里,再不然就是在學校的車間里,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叫人抓了把柄了,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啊!
嗯……難道自己干的壞事被人知道了,可那要說是壞事的話,也不能算是,頂多就是不咋符合學生準則而已,可是學生不做些違反學生準則的事兒,那還算什么學生呢?就像是學生不遲到不曠課不爬學校院墻,就不能算是有完整的學生生涯一樣。
只是還沒有等小官吏把話說清楚,兩人就已經走到了于大人的辦公室門口,于大人威嚴的聲音也從里頭傳了出來,“進來吧!”
小官吏也只能對雕兄拱拱手,用嘴型讓他好自為之,之后便給他開門讓他進去,得于大人讓退下的信號之后,也便恭恭敬敬地把門關上,只留雕兄一人面對于大人。
面對這個每個月都會給自己發生活津貼的人,雕兄還是非常客氣的,到底是衣食父母嘛!拱手作揖問聲好,“學生見過于大人,不知于大人叫學生來,可為何事?”
于大人格外嚴肅,對著雕兄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因為他跟李景良交好而也將他當自己的世侄一般和藹可親,黑著臉沉著聲音開口,“有學生來跟我舉報,說你對朝廷有二心,竟學起那些鬧革命的人,把頭發給剪掉了!你受朝廷恩惠,得了出國留學的機會,每月還領著朝廷發的津貼,竟然還敢如此行事,你可知罪?今日著你來,就是通知你,你留學生的資格被剝奪了,留學生宿舍你也不許住了,這每月的津貼你也別想領了,明日我就將你遣送回國,讓你接受朝廷的懲罰!”
于大人一通話砸下來,聽得雕兄是一頭霧水,自己怎么就成了鬧革命的人了呢,我不就是圖方便,直接把辮子給剃掉了嗎,我也不是剪頭發,我是直接剃了個光頭好吧,而且那辮子也怪丑的,留著干嘛?雕丑拒好吧!怎么自己就成鬧革命,還要被遣送回國接受懲罰了呢?“不是,于大人您誤會了,我沒有……”
“你不必再多說什么了,”于大人直接打斷了雕兄的話,“你也不用求我開恩,沒有讓你將以往領的津貼退回來,我已經足夠仁慈了!”
其實主要還是最近這些留學生開始鬧得有些不像話,竟然還有人在宣傳什么‘三民主義’,喊什么‘驅除韃虜,光復華國’的口號,這朝廷是滿人的朝廷,可不就是漢人嘴里的韃虜,這豈不就是要造反要推翻朝廷嘛,這話是能明著說出來的嗎,簡直是不像話!
剛好趕上雕兄被人舉報說他偷偷剪了頭發,所以于大人就直接將他當成一只雞,準備拿他來殺雞儆猴,省得那些留學生不知好歹,拿了朝廷的津貼,竟然還敢鬧事,我這官還要不要做的啦,要是被朝廷問責叫自己丟了官,自己買官花的錢豈不是白花了?
雕兄嚴正聲明,自己是一只雕,不是雞。
說實話,這些所謂的津貼,說出來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吧?要不是之前被列強侵略。不管是輸是贏都簽下各種喪權辱國的條約背負巨額賠款,再后來那些所謂的列強說什么人道主義,表示愿意退回賠款設立成所謂的留學基金,這才開始有了這一批批的留學生。這些留學的費用,也就是從這里面出的。
說實話,這些所謂的津貼,要認真算的話,也不能算是什么朝廷出的,這些完完全全是億萬華國人民用血汗淚所凝聚的,要說什么留學生接受朝廷的恩惠,還不如說是接受著人民的恩惠。
雕兄覺得自己跟于大人說的事情完全就是兩碼事,索性就自己頭上的帽子摘掉,“于大人,我也沒有剪頭發,我只是把頭發剃光了,”這打理起來才徹底方便,“這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