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睪縣,尹秀的家里,譚藍等人聚在一起。
“縣尊,這董候在放馬坡修村堡,好像進展神速啊。”譚藍說道。
“哼。”尹秀哼了一聲。
“縣尊不用這么不高興,村堡倒是好修,可是六百人的糧食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想想,放馬坡產不出糧食,全靠董候提供。現在董候從金庫里面支走了這么些錢,可是金庫的錢是有數的,能經得住他這么花嗎?”譚藍說道。
“我已經下令,不會再給董候支錢了。成睪縣也就一個不到萬戶的小縣,怎么有這么多錢供他消耗。”尹秀說道。
“那是,聽說董候深得董太后的喜歡,在小王莊高得有聲有色,可是放馬坡是小王莊嗎?這種孩子,惹出禍事,最后還是董太后來收拾。”
“收拾,怎么收拾?還不是將流民遣散了事。”
“這可不一定,董候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說不定董太后一聲令下,六百人全成為刀下之鬼。”
“這不至于吧。”
“這可沒說好,當初王美人死的時候,王美人身邊的人可一個都沒活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同董候走得近的······”
“總有人出來背鍋的。”
眾人邊喝酒,一邊閑談,對劉協在放馬坡安置流民的做法充滿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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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尹秀不同,李晶也很擔心劉協在放馬坡安置流民的事情,今天一天就去放馬坡轉悠了兩次,好在大家干勁十足,李晶沒說什么。作為縣丞,李晶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侯爺能夠解決水的問題,放馬坡那就真的活了。
不出大家的意料,村堡建設得很快,第四天,村堡就進入了收尾工程。
“大家注意了,這位是侯爺從小王莊給大家請來的,專門指導我們修建梯田的。現在重新分工,割草的繼續割草,先把要建設堤壩的地方割開。
挖地基的,把堤壩的地基挖開,有草根的泥土全部放在一旁,把草根擇出來,曬干后焚燒,作為肥料。
夯土的,夯實堤壩,堤壩高一丈,寬五尺。最外面的一道堤壩,離官道十丈。
這里,還要修一排馬廄?修馬廄干什么?不管了,侯爺讓修就修。蓋房子的,把最后的這幾個房子蓋好,就過來幫忙。
小孩在屋子里面玩耍,不許出來。老人在屋子里面看孩子。”呂浣再次分工。
只是修馬廄,呂浣就不懂了,不過用不著呂浣懂,因為下午的時候,劉澈來了,把劉協的意思告訴了呂浣,這時候呂浣才明白為什么修馬廄。
這里是放馬坡,從虎牢關入關的車隊,走到這里,大多會歇腳,于是馬就會放到這個坡上吃草。
現在可好,這片地變成田地,自然不能放馬了。可是這里有需求啊,于是劉協建了一個馬廄,提供飲水,飼料,以及飯食等服務。
歇腳的馬就可以在馬廄里面歇息,順便喂一點草料。商人也可以在一旁的小屋里面謝謝腳,聊聊天,甚至還可以談生意。
領會了劉協的意思,呂浣急忙從文書里面抽出一個靈醒的,然后又找了幾個健談的老人,開始了馬廄的經營。
最開始,提供的服務很少,就是喂水,喂草料,喂豆子。水不要錢,草料和豆子按照數量,同市場上一樣的價格。商人歇腳,提供開水。
收費很低,一個人一錢,一匹馬一錢,馬車和貨物停放不要錢。
第一天,馬廄的生意不怎么好,收入也就一百錢,不過五個人老人在這里做事,每人的收入是二十錢,可是兩個勞動力的工錢。當然,這些錢可是侯府的,文書會做賬的。
在馬廄的后面,一道道堤壩修起,把放馬坡的三個沖口變成了一個個小型的池塘。這幾天,時不時下一陣雨,池塘里面也積存了不少的水,有水就有希望,流民們的干勁更加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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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睪縣,尹秀的心情非常不好,一個一錢不值的放馬坡,就這樣被劉協變成了良田,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尹秀還不如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子。
“縣尊,好戲還在后頭。”譚藍很是會看臉色。
“什么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