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巡山使抬手,小女孩愁眉苦臉走過去,這是個小乞丐吧?看看他身上的破衣爛衫,這就是自己未來的主人?
小女孩悲從中來,猛然放聲大哭。甄見轉身就走,蘇夢醒把卷軸丟給左巡山使,左巡山使戟指,卷軸飛向了甄見。
甄見覺得腦后生風,他轉身就看到卷軸懸在自己面前。甄見呵呵笑道:“真不理解你們這些神啊、仙啊的,我不愿意接受,行不行?”
左巡山使說道:“小公子憂從何來?”
甄見閉嘴,左巡山使說道:“我家山神大人,還有一份薄禮,那就是這個丫頭的等身金,黃金鑄成的小人兒。”
甄見腦袋“嗡”的一聲,左巡山使說道:“等待小公子有了安穩落足之處,黃金像會送到。”
甄見的嗓子干得厲害,蘇夢枕心中暗道不好,甄見就聽不得金銀這些俗物。左巡山使這是直接打中了甄見的命門,厲害了。
甄見張嘴,沒敢說出口。小女孩的等身金?小女孩比甄見還高半頭,那么大的等身金,那得多沉?
左巡山使說道:“這是山神大人特地讓我小心呵護的卷軸,小公子不好奇?等身金啊。”
看得出來,這個童子什么也不懂,天生的美人胚子沒放在眼里,甄見甚至沒有正面看一眼,他唯一在意的好像就是那錠金子。
黃金難得,世俗人為之趨之若鶩,修道人不是那么當回事。至于高高在上的九黎山神,更不會當回事兒。
甄見顫抖的手抓住卷軸緩緩打開,“故人遙不至,麗山日暮遲。長生恩怨事,遇見便可知。”
這幅古畫中的確有一個見字,還是遇見便可知,遇見到底是啥意思?甄見有些懵逼。
左巡山使對駕車的中年漢子點頭,柔聲說道:“明月,從今以后你就是這位甄見甄公子的丫鬟,不要再和山中一樣放肆。否則他打你罵你,沒有人給你做主。”
明月的淚水嘩嘩向下流淌,如同永不枯竭的小溪。左巡山使微微一笑,與駕車的中年漢子轉身,他們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甄見收回目光,這幅畫啥意思啊?看著是淡雅的青山碧水,只是甄見沒那么高明的鑒賞眼光,只覺得畫面傳神,僅此而已。
蘇夢醒說道:“此畫古怪,路上可以慢慢欣賞,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甄見從善如流,卷起畫軸夾在腋下,不確定地說道:“這頭驢屬于我了?”
蘇夢醒莞爾,甄見這個孩子壞,他說的是驢,看的是明月。蘇夢醒拍拍甄見的肩膀說道:“你看,你不僅即將成為大財主,連車駕和丫鬟也有了,恭喜。”
甄見笑得見牙不見眼,喜滋滋說道:“同喜,同喜,借您吉言。”
明月回頭,已經看不到左巡山使和奴叔,完蛋了。明月悲從中來,直接放聲大哭。